次日,一向強悍的蕭清越,破天荒的病倒了。
這是讓她很難以接受的事,這麼多年刀山火海都闖過來了,竟然敗在了一場雨上受了風寒,她不甘心,咬牙切齒地瞪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卻沒有力氣操刀捅了他。
祁月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愈發顯得妖魅動人,“不要這麼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很容易把持不住的。”
無恥!
這世間無恥的到這種境界的人,當屬此人了。
蕭清越氣得幾欲內傷,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偏偏自己水土不服又受了風寒成了半分力氣都沒有的廢人一個。
祁月笑眯眯地端過藥,道,“喝藥了。”
女人翻了翻白眼,一扭頭懶得搭理。
男人低眉瞅了瞅藥碗,略一思量道,“我忘了你沒力氣喝,還是我喂你喝好了。”說罷低頭抿了一口藥,大有要以口哺藥的意思。
蕭清越二話不說,奪過碗將藥喝了幹淨,“我自己有手。”
祁月有些失望的咽下口中苦澀的藥汁,微微抿了抿唇角,動作是極其魅惑煽情的,大有可能是在回味昨天在雨中那銷魂的一吻。
蕭清越臉由白變紅,再又紅變青,操起枕頭砸了過去,“死人妖,你無恥。”
男人伸手拿過藥碗,笑顏如花,“多謝誇獎。”
客棧掌櫃帶著人送來膳食,蕭清越掃了一眼,秀眉一揚,“沒想到這小地方的菜色還不錯。”
掌櫃幹笑了兩聲,瞅了一眼邊上的紅衣男子,還不是這位非讓人快馬從找了個廚子來。
蕭清越裹著毯子起身,祁月伸手去扶被狠狠瞪了一眼,“老娘是病了,不是殘了,不用你貓哭耗子。”
“我是真的擔心。”祁月笑道。
“擔心我一病了,你笑得跟撿了銀子似的。”蕭清越哼道。
“你不病了,我們哪來得了機會親密接觸。”男人好不歡喜。
“總有一天,我會宰了你。”蕭清越惡狠狠地說道。
“這話你都說過八百遍了,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祁月聳聳肩,脫了外衫,往床上一躺,“折騰一天,我累了,先睡了。”
蕭清越當即不樂意,這是她的房間,她的床,好不好?
“回你自己屋睡去。”
“這是我的屋,我付得錢。”男人一手支著頭,笑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蕭清越咬牙,一拍桌子道,“掌櫃的,再給我開一間房。”
“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本店已經客滿了。”就在一個時辰前,某人請人把客棧住滿了,連柴房都沒得剩。
“我換別家。”蕭清越氣衝衝地起身。
“姑娘這鎮子小,隻此一家客棧。”掌櫃的含笑提醒。
蕭清越扭頭恨恨地瞪向床上的某人,這樣偏僻的小鎮,客棧怎麼會那麼容易住滿了,一定是這死人妖搞得鬼。
祁月笑著拍了拍身邊的空處,“我不介意分你一半床,也不介意共處一室。”
“我介意。”蕭清越背對而座,埋頭吃飯,希望能借此讓自己早點恢複體力。
男人低笑,一雙漂亮的鳳眸打量著女子的背影,說不出的溫柔動人。
蕭清越包著一嘴飯菜,恨恨回頭,口齒不清罵道,“再看,老娘挖了你的狗眼。”
祁月伸手擋開噴到自己臉上的飯粒,一時間實在難以理解自己的行為,到底看上這個粗魚女人的哪裏了,竟然舍棄自己的安逸生活,追得這麼辛苦。
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這個女人還半點不領情,天理何在。
蕭清越用過晚膳,直等到床上的人都睡著了,自己方才抱著彎刀裹著披風縮在椅子裏入睡,雖然一再告誡自己要小心屋內的某狼,卻難敵陣陣困意,沉沉睡去。
黑暗中,床上的男人倏地睜開眼,輕手輕腳地下床將椅子上的女人搬到床上,美滋滋地挨著邊上躺下,歎息:“終於睡到一張床上了。”
他實在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會喜歡上一個這世上最不是女人的女人,女人睡覺極其不雅觀,不僅打呼嚕還流口水,這樣的睡相放在任何一個男人眼裏都不會喜歡,偏偏他這會腦子就轉不過來彎了,覺得這樣的睡相美妙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