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雲哭著點了點頭,將東西收起。
連池將東西整理好,便欲離去,蕭清越深深吸了口氣:“我送你。”
蕭清越將連池送出了中州城,到府裏,天色已經蒙蒙亮了,鬆濤閣上下一片死寂,房中依舊燈火明亮,屋中彌漫著濃重的參香和血腥氣。
修聿就那麼坐著,將他半摟在懷中,喃喃道:“煙落,你又失信了,每次都這樣,明明答應我的卻每次都做不到,怎可如此殘忍?”
他是想要有他們的孩子,可是也沒想要她拿命去換啊!
因為有她在,他才想要這個孩子,才想要他們這個家更完整。可是她若走了,這茫茫紅塵,他到哪再去尋一個她。
過了許久,他摟著她在邊上躺下,一句話也不再說,起先祁月以為他是睡了,然而走近床前才知道他一直是睜著眼的,不由想起當初失去他消息之時,她不也是這樣嗎?
祁月出了鬆濤閣,也下令閑雜人等不要再靠近這裏,也許該給他時間來接受這一切,可是這一切……又讓他如何接受,他平生第一次傾心深愛的女人,就在他的眼前變成這個孩子,他卻無力無力,要他如何去接受……
蕭清越剛一回府,祁連也跟著趕了回來,興衝衝地便往鬆濤閣闖,卻被祁月和蕭清越攔了下來,一看兩人的麵色不對勁,心猛然一沉。
“孩子……生了?”祁連試探著問道。
蕭清越點了點頭,一句話也不說,眼眶紅紅的。
祁連朝裏麵望了望,眉頭深深皺起,為什麼孩子生了府裏上下竟沒有一絲喜悅之氣,反而顯得這般悲傷沉重。
“到底怎麼了,你們倒是說句話。”祁連急切出聲。
祁月深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孩子出生了,是個小皇子,隻不過……孩子胎位不正,皇後娘娘為了生下他,氣力耗盡,失血過多,如今……真的隻剩一口氣了。”
祁連聞言一震,望了望鬆濤閣無聲歎息,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出生,怎麼又出了這樣的事?
“祁連,你把無憂出鬆濤閣,找個較遠一點的園子安置,讓大夫好生照料著,回頭我讓人將小皇子也帶過去,這幾日不要讓他們跟皇上碰麵了。”祁月沉聲道。
“為什麼?”祁連頓時一愣,皇上一向不是最疼愛太子的?
“我是怕皇上一時悲痛之下失去理智,昨晚他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了,都不顧了,如今哪不會顧得上無憂,當年無憂出生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讓他瞧了又是難過,再說……若不是因為那個人,皇後娘娘也不會成現在這樣?”祁月歎息言道。
而那個人害得她兩次經受這樣的苦痛,竟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