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死寂,站了一屋子的人卻誰也不敢出聲,大們低頭站在那裏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心地望了望床邊麵色陰冷駭人的大夏皇帝,腳下頓時一個寒顫,差點就一下跪了下去。
祁月深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大夫們如獲大赦,輕手輕腳地出了內室,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祁月悄然走過去,將癱坐在地的蕭清越拉起,此刻最痛苦的當是坐在那床邊的人吧,他們相識多年,他從未在這個人看到這般絕望無助的神色,他永遠是那麼風度無雙,麵對任何困境都是那麼胸有成竹,沉穩睿智,然而此時,他是那麼地無助。
連池愣愣地站在床邊,眼眶紅紅的,祁月將他也拉著出了內室,望了望一旁的燕初雲,幾人一道悄然出去,屋內一時空寂下來,隻剩下床榻上相依的兩人。
蕭清越一出門便跑出門去,狠狠一拳捶在柱子上,壓抑地哭出聲。
“對不起。”連池站在一邊垂著頭低語道。
虧他學了這麼多年的醫,還是沒能救了她,若是師傅出手的話,定然就不會是這樣吧!
祁月沒說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千裏而來援手,若不是他幫忙,隻怕情況比現在還要糟糕,他們哪敢怪罪。
連池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我還是去東齊找師傅來吧,他出手的話,一定可以救她的,一定可以的。”
蕭清越和祁月不由一愣,相互望了望,此刻大夏與東齊大戰在即,精明如百裏行素又如何會在此刻前來救大夏的皇後。
“我自然知道如今大夏東齊立場不同,不過總要試試看,我相信師傅不會讓她死的。”連池沉聲道。師傅連離魂都可以幫她解,她的命也是他的命換來的,他怎麼可能置之不顧呢?
“百裏行素會來嗎?”蕭清越喃喃道,如今大夏東齊敵對,戰事一觸即發,東齊的皇帝來救大夏皇後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連池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從岐州離開的時候,師傅說了以後不會插手跟她有關的任何事情,我隻能盡力求他了。”他一次次幫她,救她,隻後隻是換得她與他人相親相愛,師傅那般驕傲的人如何甘心,隻是他沒有辦法。
蕭清越沉默,一句話也不說,百裏行素與小煙也好,也大夏也罷都是敵對,但幫他們的已經夠多了,如今的局麵他又怎麼會不顧大局前來。
“小師妹現在的脈向和剛到百裏流煙宮的時候很相像,隻不過那時候情況要好得多,師傅不也一樣治好了,我一定會把他帶來的。”連池堅定地說道,而後轉身進門收拾自己的藥箱,將錦盒遞給燕初去:“這是我帶來的參香,記得房裏每天都要幫她點上,還有裏麵的雪參丸,也記得每天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