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見修聿故意避著不讓她看到背後的傷,她和祁連幾人卻是瞧得清楚,想來他是不想她擔心難過才不說的,讓她陪著她進來換衣服不就是要她幫著不讓她知道嗎?既然如此,這個時候定然不能讓她過去瞧見了。
“我……”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蕭清越將換下的衣服收拾好,坐到桌邊,催促道:“還不把薑湯喝了?”
她抿了抿唇,捧著碗將薑湯喝完,起身又準備走,蕭清越將她按座在椅子上,拿著一方幹淨的巾帕,擦著她滴水的頭發:“先把頭發擦幹了,一會小心頭疼了,江水那麼冷,掉進去,孩子會不會出問題?”
她抬手撫了撫隆起的肚子,淡笑搖了搖頭:“他沒事,剛剛還在踢我呢。”這孩子跟著他,真是受災受難,不過所幸還好好的。
“沒事就好。”蕭清越長長鬆了口氣,低眉瞧了瞧她,笑語道:“這小家夥真夠結實,一直多災多難,這會還這麼有精神。”
她笑著點了點頭,不時望著門口的方向,眸光中難掩的焦急和擔憂之色。
“都是姐姐不好,當時就不該讓你一個人來岐州,要是我跟著來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我們尋遍了東齊,也找不到你的消息,都快要急瘋了。”蕭清越一邊幫她擦著頭發,一邊說道。
“沒事,百裏行素沒有拿我怎麼樣。”她側頭望了望她,笑著說道,沉吟片刻道“不過我記得當時在煙柳山莊病了,一直未醒,一睜眼就在這船上了,百裏行素和連池他們都不見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剛從夷都趕回來,得到消息華淳太後要百裏行素誅殺你和羅衍,而你久無消息,我們還以為……”蕭清越坦然言道,想起這幾個月擔驚受怕的日子真是一場惡夢。
“那大哥呢?大哥怎麼樣了?”她聞言倏地轉頭朝蕭清越追問,想起那日諸葛清跟她說的話,不由緊張了起來。
“沒事,就是來東齊前,被華淳太後的人刺殺,不過受了些小傷,現在已經好了,百裏行素沒有讓人去殺他。”蕭清越直言道,放下手中的巾帕坐下問道:“百裏行素把你帶走,到底想幹什麼,沒有殺你,又放了你,太奇怪了。”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直覺告訴他,百裏行素有事沒有告訴她,或者說在她病倒之後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
蕭清越正準備開口再問,便看到已經站到門口處的人,二話不說起身便快步出了門,煙落皺著眉頭望著突然離去的蕭清越,一身湖綠輕袍的男子正站在門口處,風儀潤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