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拍打著船麵,發出陣陣聲響,艙室內卻是異常安靜。
修聿緩步走了進來坐在她邊上,一句話也不說地望著她,眉眼一如往昔的溫柔含笑,仿若數月以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她也沉默著不說話,烏黑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他離她這樣近,近得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他身上獨有的氣息,眼底不由蘊了淚,忍不住伸出顫抖的手觸摸他的麵龐,觸到的刹那眼底的淚奪眶而出,久久壓抑的哭聲再也忍耐不住。
“我以為……”她哽咽著說不出話,淚止不住的落下。
修聿幾次啟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一看她哭,頓時手足無措,壓下心頭翻湧複雜的思緒,探手擁著她,抬手輕撫著她的背:“哭什麼,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
她聞言氣憤地推開他站起身,淚眼婆娑質問:“為什麼不送信給我?為什麼一點消息都不給我?為什麼?”
她真的快要被那樣的絕望折磨死了,一次次看到他的身影,卻又一次次在她眼前幻滅,好多次,她走在湖邊,站在山崖就想那樣跳下去,可是卻總是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也許他還在這個世上,一次次絕望,卻又一次次告訴自己他會回來的。
她推得大力,身形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他手疾眼快起身拉住了她,看到眼前的她,那些被圍攻追殺的絕望艱難,九死一生的痛苦,都顯處那樣微不足道。
“小心點。”他扶著她坐下,唇角揚起笑意,拭去她臉上的淚道:“都做娘的人了,還哭鼻子,讓孩子笑話你。”
眼前這跟他哭鬧的小女人,哪還有半分漠北領主,大夏皇後的風範?
她望著他,眼淚依舊不止,某個大夏皇帝在她的眼淚攻勢下投降:“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擔心了。”他又何嚐不知,那又豈是一句擔心可以說明的痛。
她依舊不說話,他有些慌亂不知所措,一時頭腦發熱反過來數落她:“以往你每回一走幾個月,寫信也那麼吝嗇,我不也沒說什麼,你現在知道我那時候是什麼心情了?”
她還是不說話,大夏皇帝急了:“我……”話還沒說完,女子溫軟的唇覆上他微涼的唇,滾燙的淚滑落,他嚐到了鹹鹹的味道。
修聿愣在那裏,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向都他主動占便宜,這會被她占了便宜,唇上清甜的香氣讓他癡迷,他溫柔的回應著她的吻,氣息漸漸火熱,他探手攬著她的腰際,感覺到已經圓潤的腰身頓時怔愣,低頭鬱悶地望著她隆起的肚子。
煙落眼睛還紅紅的瞅著他:“你不喜歡他?”
“有點礙事。”修聿悶悶地哼道。
她頓時擰眉瞪他:“那你是不想要了?”當初是誰吵著要生個孩子的,如今有了,他竟然還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