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
蕭清越聞言望向對麵剛毅英武的男子,要她的妹妹嫁這麼個木頭男人,門兒都沒有,側頭望向煙落,答案不言而喻。
煙落聞言微微一愣,眼中波瀾不興,淡聲回道:“不願意!”
大殿瞬間陷入一片詭異的沉寂,目光都望向麵容冷淡的女子身上,有驚愕的,有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當著燕皇和大將軍如此直言的拒絕,不僅不把大將軍刑天放在眼中,也讓燕皇失了顏麵。
連池小心翼翼地望向對麵的大將軍刑天,這個人在北燕的地位,絕不亞於在座的皇子,況且手握北燕一半的兵權,雖說小師妹現在是公主了,可也不能這麼輕易得罪人哪!
刑天麵色無波,執著酒杯的手微一滯,抑頭一杯飲盡,默然不語。
燕皇麵上笑意微僵,瞥了眼刑天,道:“凰兒,父皇並未強逼於你的意思,刑天是我看著長大的,把你交給他,父皇安心。”雖然他現在還是北燕的皇帝,但總會有退位的一天,總希望有一個能讓他放心的人能夠保護著她。
煙落低眉沉默,聰明如她,自然明了燕皇的用意,怕將來自己無力保護於她,故而將她交給他最信任的人。
良久,她抬眸直直望向上座的燕皇:“我不喜歡他!”輕淡的聲音回蕩在大殿,擲地有聲,極為堅決。
她留在北燕隻是想快些醫治好蕭清越的傷而已,她不是個貪婪的人,這權勢也好,富貴也罷,她沒有那興趣爭搶,隻是想盡力保護她想保護的人。
“那你是要跟我搶修聿?”燕初雲氣鼓鼓地起身喝道。
煙落幾分哭笑不得,微笑回道:“我是認識他,但是僅止認識而已。”隻要知道無憂過得好,便足夠了。
她不過是仇恨維係的一縷孤魂,不知道哪一天就會隨之灰飛煙滅,這樣短促而狹小的人生除了報仇,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任何愛。
刑天不知何時望向她這邊,她與那個中州王,不僅僅隻是認識那麼簡單吧!寧願冒死頂罪,也讓他們父子安然離開,這份付出和決心會隻是認識的人所能做到的嗎?
燕綺凰,你是在騙別人,還是……騙自己的心?
燕皇眉頭微鎖,即不願惹得女兒不悅,又顧慮她的將來無人照顧。身旁的儀皇貴妃思量片刻,望向煙落,含笑言道:“公主與刑天將軍相識並不算太久,不喜歡是正常的,隻要多些時間相處了解,會慢慢發現大將軍是個值得你托付終生的男人。陛下的心意,公主心思玲瓏也自然是明了的。”
這樣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放在任何女子身上都是歡喜還來及,她卻毫不猶豫的拒絕,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燕皇聞言麵上一喜,道:“貴妃說得有禮,凰兒,父皇不逼你現在就回答,從今日起以一年為限,若你與刑天相處一年,還是如此堅持,父皇便再不提此事,可好?”他看得出來,刑天是對凰兒有意的,這樣的好男兒又到哪裏找,相信相處之下她也定然會有所改變。
“我……”煙落秀眉微蹙,沉吟片刻後道:“好,那便一年。”若自己再這般拒絕駁了燕皇的好意,讓刑天在朝中顏麵盡失,以後在北燕怕也會有麻煩,一切等治好了蕭清越的傷再作打算。
燕皇聞言朗然一笑,側頭望向刑天:“凰兒多年未回北燕,近來軍中也無大事,待過了冊封大典你便陪凰兒去皇陵拜祭先皇後,順便帶她在燕京走動走動!”
“是。”刑天起身拱手回道,移目望向對麵桌案風姿秀致的女子舉步走了過去,在桌案前停下,執起白玉酒壺將她麵上空落的酒杯斟灑。
“一年,本將足以征服公主的心。”一雙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聲音低得隻有她們這一桌聽見,卻是狂妄之極。
煙落冷然失笑,這絕對是她聽過最無恥的對白,纖眉微一挑,望向那笑意狂妄的男子,低聲問道:“將軍當本宮是一支敵軍,還是一座城池,要讓你用一年的時間攻打征服?”
愛情,是一場戰爭嗎?
刑天唇角勾起一絲笑,若真隻是一座城池便也簡單了,而她卻比拿下一座城池還要費神,不過他也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抬手舉了舉自己手中酒杯:“臣恭賀公主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