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吼叫發泄了約有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漸漸平歇。
張泉注意聽著牛頭人那個方向的動靜,等了良久之後依舊沒有聽到牛頭人的行動聲響,便差不多明白牛頭人似乎是準備停留在原地。
既然如此,張泉倒是也放心下來。
“朱飛遠,你再守一會兒,等下半夜我來守。”
朱飛遠大吃一驚:“現在?牛頭人距離我們可不遠,我就怕萬一這個牛頭人追上來,我反應不及時的話,容易出現問題。”
張泉說道:“牛頭人現在沒有動靜,應該是行動不方便,不得不停留在原處。既然這樣,你還怕什麼?隻要仔細聽著動靜就好。我先休息一下,等一下你叫我守夜。”
“這……”
朱飛遠有點惴惴不安,但是張泉卻已經不再多說什麼,他也隻能提心吊膽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一陣微風吹來,樹葉搖晃一下,朱飛遠頓時嚇得跳起來,仔細聽著是不是有牛頭人的動靜。
聽上去好像不是……
朱飛遠略略放心。
隨後卻又有一陣風聲吹來,朱飛遠的心猛然又提到嗓子眼:是牛頭人來了嗎?
如此三番五次,朱飛遠提心吊膽,渾身簡直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過了多久,估量著時間差不多,朱飛遠這才把張泉叫起來守夜,自己靠在樹邊緩緩坐下。
“牛頭人是沒來,我這個心啊……七上八下的,砰砰亂跳,都快要造反了。”
聽著朱飛遠自言自語,張泉笑了笑,伸手摸摸欣欣腦袋——小姑娘這會兒睡熟了,也不再跟小狗一樣,而是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顯然是極度缺乏安全感。
張泉心內推測,欣欣之所以心理崩潰甚至把自己當做一隻小狗,應該就是承受不了這種沒有安全感的緊迫環境。
作為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甚至還能夠稱之為女孩,心理尚未成熟,承受能力遠遠比不上成年人。在這種沒有其他人、處處都可能是危險怪物的可怕環境下,的確是容易心理崩潰。
之所以把自己當成一隻小狗,大概是因為自己曾經養過小狗吧?
夜色還在持續,朱飛遠帶著緊張不安的餘波緩緩入睡。
忽然,他醒了過來。
牛頭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麵前,舉著巨大的斧頭要來砍他。
他本能地驚叫一聲,伸手去摸火槍。
火槍沒有摸到,隻摸到了一條濕漉漉、滑溜溜的東西,仔細一看,赫然是一條花花綠綠的毒蛇。
“啊!”
他踉蹌著向後退去,一支水箭突然出現,“噗嗤”一聲打爛了他的腦袋。
什麼東西打的?他又回頭去看,看見了猙獰的巨鱷,張著嘴,一支又一支白色水箭從口中吐出,朝著他射過來,射穿了他的身體,將他射的千瘡百孔。
“啊——嗚!”
他又要開口大叫,冷不防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嘴,拚命掙紮起來。
“啊什麼啊……”張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天都亮了,還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