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踏進片場的時候,易司就聽到周圍站著的那幾位八卦的編劇在小聲議論著“導演又發火了”,再瞧瞧眼前的這副情景,他們那位年過五旬的導演果然是一副動了怒的模樣。
而在看到出現在導演周圍的那群人裏,那道鶴鶴立雞群的熟悉人影,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他就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二十歲的少年,雖然還很年輕,但是多年在外的獨自生活,早已讓他懂得了人情世故,而對於這些,易司一向也能夠自如得應付。
所以,在瞧清這裏的氣氛後,他就徑直地走到了他們這裏,在導演麵前站定。
“你怎麼來了?”老導演看著剛剛向他打趣的這個年輕人,皺著眉問道。
眼前這個眉如墨染的年輕人,最近這些日子可都沒有他的拍攝任務,因此,看到他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裏,導演的心裏不禁畫滿了問號。
而少年在看到他一臉好奇疑問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卻擴大了:“上次,我不是放了整個劇組的鴿子,心裏一直有愧,覺得實在太對不住大家了嘛。”
那天等他從那個女孩的家裏出來,準備開往影視城的中途裏,就接到自己經紀人後來打來的電話,被告知片場這邊,導演已經下令劇組裏的人收工回家,讓他也不用再趕來拍攝了。
在聽到他的話後,老導演從鼻間輕哼了一聲:“虧你還記得啊,臭小子。”
若不是這個年輕人提醒的話,他都差點忘了這回事了。
而就在這時候,導演就聽見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少年又接著開了口。
隻聽見男聲說道:“所以,今天我是來向你們親自道歉的,導演。”
“對於那天,耽誤大家那麼長的時間,我實在感到很抱歉。”
人來人往的片場裏,攝製組,道具組,燈光組等作人員還在堅守在各自的崗位上,幾位演員剛從休息室裏走了出來,就聽見那道誠懇的男聲在這方天地裏響了起來。
於是,眾人原本閑聊談話的聲音頓時就消失無影了。
而易司在說完那句話後,就麵向整個劇組裏的人彎腰深深鞠了一躬。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導演眼裏那股暴躁的情緒才慢慢變得緩和了下來。
在現在這樣浮華的娛樂圈裏,他已經很難得看到這樣的年輕後輩,會主動作出這番道歉的樣子了。
至於是不是真心的,這些年裏,在演藝圈裏閱人無數的的老導演,心裏當然再清楚不過了。
一旁的吳森在看到副導的眼色後,也趕緊向導演趁熱打鐵地道了聲歉。
於是,這會兒功夫,年過五旬的導演原本眉間的堆砌的那個“川”字,也慢慢變得平複了下來。
不過,看著眼前的易司和身旁的那個在演藝圈裏還算是新人的年輕人,老導演還是張口就對他們進行了一番指責。
“一個兩個,要麼是沒有全情投入角色裏,要麼是讓整個劇組等了幾個小時都沒見到人影,還真是挺長出息的······”
說話的語氣不像剛才生氣時那般激動嚴重,顯然是接受了這兩個年輕人的道歉。
一旁的副導看著他緩和下的神色,連忙開口向他詢問,是否還要接著拍攝。
而老導演直接說了一句堵回了他的話:“拍什麼拍,天都要黑了,收工吃飯!”
易司聽了,依舊笑著說道:“今天我請大家吃飯吧,各位。”
“就當是,我為那天的事向你們賠罪。”
忙了一天的劇組人員都高興地附聲表示同意,導演的態度沒有那麼強硬,也就鬆口答應了。
在經過吳森麵前時,老導演看著他,就直接說道:“你的這場戲明天再拍。”
目光在看清這個年輕人身上的一抹異樣時,好奇地指了指他的頸項,問道:“脖子上是怎麼回事?”
身後跟著的那幾個年紀不大的助手聽了,也不禁斜眼看了過去,而在看到那道上傷痕後,紛紛曖昧地笑了起來。
——
“不過就是個被人睡的小白臉嘛,還成天在片場裏擺出那副臭架子。”
“就是啊,在導演麵前,也不過就是個孫子······”
場務人員抱著道具器材從吳森的麵前走過後,暗地裏互相嚼著舌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