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都議論紛紛,這麼個病秧子,但哪個為官之人會做那當頭鳥呢!
皇帝親征的大軍隨著魏庭宇等人往南行走著,適逢雨季,連綿不斷的秋雨,淅淅瀝瀝的飄零在山野、草叢。令慕容鳶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她怕是等不到自家二哥回來就已經四麵楚歌了。隨軍的這幾日,她無時無刻不在避免與他接觸,可有些東西就像方丈師父所言。
“順其自然,無須躲,是你的,你終究還是會遇到!隨遇而安,則好!”
確實,魏庭宇的眉眼,以及他說話的神色,絲絲入扣,印記在內心深處,從未忘記過,也從不知道,如此清晰,交織在一起。
營帳外傳來一人的聲音,“慕容將軍,皇上傳你們過去呢!”
你們?跳到嗓子眼的心慢慢的回到了五髒廟。“來了!”
報,“慕容將軍和荀將軍等人覲見!”“進來吧!”
其他士兵圍在皇上所在的營帳外,輪番守夜。“朕今夜喚你們前來,有要事相商。”“都坐下吧!”
營帳的布簾掀起,來人將準備好的茶水添上,還特意端上一些精致的點心以供眾人享用。慕容鳶看著她,總覺得此人不曾見過。瞬間,劍出鞘,在半尺的時候被一把劍擋住了。第二把劍,五大名劍之嗜血劍。慕容鳶不可置信的望著風子墨,等他給予答複。
“紅豆,退下。”安紅豆非但沒有退下,反倒與慕容鳶動起手來。慕容鳶不知對方是何居心,一劍,發絲全部鬆散開來。心下暗道,不好,女子。
“失禮,在下冒昧了。”
魏庭宇看著風子墨,在等他解釋之時,安紅豆搶了先去。“皇上恕罪。我哥不知道我混在隊伍中,請皇上懲罰我一人!”
魏庭宇放下手中的地圖,出聲示意,抬起頭來。那張相似的麵容,久久不能忘懷的是自己母親的模樣。起來吧,先下去,哦,不,等會吧!
魏庭宇不知道自己語無倫次的模樣多令人震驚,但是他們兄弟幾個都清楚了解。可是這一幕,在慕容鳶眼裏又是另一種滋味,像千萬隻螞蟻在爬,像刀絞。
一夜的軍事商討,眾人都發現了有些人心不在焉,也變不了了之。
那一夜,獨獨留下了那個叫人一驚的姑娘在皇上的營帳。那一夜,帳外守夜的士兵都難以置信的聽著,可是誰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翻雲覆雨至深夜,愁容散去盡歡顏。佳人笑靨縱相似,故人回首今不在。
次日,東邊魚肚白漸漸張開,消失了數日的陽光灑進了人間,也照耀進了安紅豆的心田。聖旨到:安紅豆隨朕親征,勇氣可嘉,賢淑才德,賜封為怡妃。
安紅豆接旨,笑意綿長,我還是成為了你的女人,你的人。
接連數日,每夜每夜,她都在他的營帳裏,研磨、作畫。深得他的喜愛,同時也深得士兵們的讚揚。站在魏庭宇身邊,真是一對絕配,甚於姐姐。
慕容鳶腦海裏都是他的笑,越加真實。酒真是個好東西,原來喝醉後就可以見到他了,真好。慕容鳶趁著所有人進入夢鄉,提著一壺酒飛到不遠處的河岸坐著。一口又一口,不停地喝著。感歎著美酒的滋味,令人舌尖發顫,香鬱濃稠。
魏庭宇一日都不在營帳,交代了荀清等人說次日一早便回。本打算今夜留宿在那,可是隻要一想到那張相似的臉,就不由自主的快馬加鞭回來了。
牽著馬走著,不想看見一人影咚地一聲掉進河裏。任由著馬在樹周圍轉悠,他跳進河裏,趁著夜色,尋著這人的手,擁著他上岸。
翻開臉上的發絲,才發現是慕容將軍。看見岸上的酒壺,明了。隻是擁著他時,發覺他似乎比同齡人瘦小得多。嘴裏還不停的咿呀咿呀著,不知在說些什麼。
伸著腦袋湊近一聽,身體僵化了。無意間他的手在掙脫這,似乎濕衣服令他難受。魏庭宇把他背著,左手提著酒壺,往軍營駐紮的反方向走去,直到一山洞裏,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