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青煙自嘲:人啊,果然都有些賤性,有病!
佐青蘿回屋換了身新作的粉色衣裙,飄逸的裙擺上純白的精絲繡了兩朵清麗的百合,清雅而可愛。
帶著蒼草、茗芽驅車趕來妙手居,隻見妙手居門前來了不少病人,都是聽說琴子期出診歸來,前來看病的。
掌櫃德叔和藥童石衣幫著琴子期抓藥也是忙得暈頭轉向,看見佐青蘿,德叔也隻是點頭招呼:“怠慢佐小姐了,琴大夫今日病人有些多,怕是無暇。”
佐青蘿有事沒事常來這妙手居,跟德叔和石衣早已相熟。德叔年長,對心知肚明之事隻是裝作不知,每每見到佐青蘿也都應對有禮。
可是石衣卻不賣佐青蘿麵子,時常冷言冷語。他是琴子期撿回來的孤兒,自小就在妙手居做藥童,在他心裏琴子期高潔、神聖,不可侵犯,那裏容得下佐青蘿一雙色色的眼睛這般放蕩的褻瀆他的老師。
石衣一見佐青蘿就忍不住翻白眼:“你怎麼又來了?師傅長途跋涉已經夠疲憊了,沒空應付你。”
佐青蘿朝著琴子期望去,果然,那人風神秀偉的臉龐雖然依然掛著溫潤的淺笑,可是眉目之間卻有難以掩藏的倦怠。
“師傅是醫者仁心,不想病人因為他而多受苦,所以這才未做休息就急著先給這些病人看病。你又沒病沒災的,別來瞎搗亂!”石衣噘嘴趕人。
正巧琴子期抬眸,眼光向這邊看來,對著佐青蘿彎眉清淡,文雅淺笑,爾後嗔怪了石衣一眼:“石衣,不可如此無禮。”
石衣雖然不喜佐青蘿,但是對琴子期卻十分敬重,雙肩一陀衝著佐青蘿一曲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要不佐小姐還是照舊去看看哪位木頭人?”
石衣口中所說木頭人便是那日佐青蘿從廟會上撿回來的“弟弟”,此人身負重傷,一直在妙手居裏休養。他在秦子期的悉心照料之下,外傷已經痊愈,隻是體內的毒素卻難以清除幹淨,人也依然處在半昏迷狀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姓名,石衣他們便稱呼他為木頭人。
佐青蘿點頭,衝著琴子期嫣然而笑。雖說子期仁心仁術,醫德厚重,可是這麼不珍惜自己卻也叫佐青蘿份外心疼。
這通往後院的路,連蒼草和茗芽都已經熟悉,不用主人帶領,就她們主仆三人便可直來直去。
那木頭人住在西廂,蒼草上前一步,把門推開。茗芽護著佐青蘿往裏看了看,那人依舊躺在床上,隻是此時雙眉死死的擰著,手臂經脈凸出。
“小姐,你看他的樣子,還會不會像上次那樣突然跳起來掐我。”茗芽一想起上次的情形就覺得害怕,撫著自己的脖子吞口水。
佐青蘿笑著安慰:“沒事,他不是故意的。你看他到現在還沒張開過眼睛,好像是一直陷在一個噩夢裏出不來。怪可憐的,你就別怪他了。”
茗芽吐舌:“我不是怪他,就是覺得害怕,他的力氣好大,一隻手掐的我氣都喘不上來,差點就死了。”
“子期說了,他要是真想要你死,瞬息間便能捏碎你的喉骨,你那裏還有命。他那時隻怕也是被夢中情形嚇壞了,不知道自己手中掐著的是你的脖子。”佐青蘿一板一眼的解釋。
可是這不解釋茗芽都嚇得半死,一解釋更是嚇得魂都沒了,那是瞬息間都能掐死她的節湊啊。她可不是她們家小姐,那麼神奇,居然能在那人夢魘時,拍拍他的背就可以安撫他。
蒼草也是深有同感,這個怪小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是個什麼來路,隻怕除了琴子期他們就隻有自家小姐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