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孟婉,麵無表情,命令道:“七小姐小小年紀出手狠辣,打傷眾多家仆,還敢意圖弑殺庶母,將她綁了送去祠堂,家法處置。”
佐青蘿心中一震,之前的懷疑在親眼看見佐青煙的出招之後已經變成了確認。這個佐青煙絕對有問題,她雖然不懂武術,可是那些招數卻並非一點不曾見過。
佐青蘿暗自思忖,或許自己該出手幫點忙。可大夫人這次的由頭可比畢紫夢的高明的多,打傷那麼多家仆,還意圖對畢紫夢下手。這眾目睽睽,有理有據的,怕是輕易不好求情。
嗯!老天對她太好了,害怕她在這裏寂寞,還給她送來這麼一個有意思的玩伴,這個世界越來越有趣,佐青蘿思緒翻飛??????
家法有時候比國法更可怕,更容易變成殺人奪命的刀。而這把刀此刻正被大夫人孟婉握在手裏,佐青蘿想要從刀口下救出佐青煙,唯一的希望是佐孝虎。
望向孟冬園,佐青蘿扶額頭疼。
佐孝虎並不成器,百年世家的獨子,嬌生慣養出不少紈絝腐朽之氣。朝堂之上並無一官半職,整日流連秦樓楚館,好酒色。
若非長有一張好皮囊,娶了手握重兵的孟家女,又生了當朝皇後這麼一個好女兒,隻怕六大世卿中再也找不到佐家的一席之地。
佐孝虎縱然有千般不好,卻獨獨有一樣可圈可點,那就是極其孝順。
佐孝虎沉溺煙花之地,難得住在佐府之中。可是每次回府邸,他總會有八成時間在孟冬園,陪伴已經瘋癲的太老爺佐商隆。
佐青蘿帶著茗芽、蒼草和蔓菁朝著孟冬園疾步而去。離孟冬園尚有三十幾步之遙,蒼草已經嚇得雙腿打顫:“小姐,我們真的要闖進去啊?”
佐青蘿挑眉:“當然。”
“可是孟冬園是佐府禁地,老爺下過嚴令,佐府上下人等均不可靠近孟冬園影響老太爺養病,否則??????死!”茗芽說話中也是帶有顫音。
對於這件事,佐青蘿自然記得,隻是她不信!
往前又近了十步,連一向老成的蔓菁,也不由鄒起了眉頭:“小姐??????”
佐青蘿看向蔓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氣惱:“你也覺得我要是闖進去了,會被我父親懲罰,甚至??????處死?”
蔓菁並沒有蒼草和茗芽的那種緊張,也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淡淡一笑:“孟冬園是佐府的禁地,護院家丁中的好手幾乎都聚在這裏,奴婢隻怕他們隻懂得遵守老爺的命令而傷著小姐。”
“哦?”佐青蘿看向蔓菁的眼光別有深意。
好像是驗證蔓菁所言非虛,當佐青蘿在孟冬園十步之外時。“嗖嗖嗖”從暗處發出十幾隻袖箭,堪堪落在他們腳邊。婆娑暗影處,幽幽傳來一個男音:“四小姐請回。”
蒼草、茗芽低低驚呼出聲“啊??????”
佐青蘿也被嚇了一跳,環顧四周又並沒發現什麼人影,隻得朗聲道:“本小姐有事要見父親,你們既然不讓我進去,就請通稟我父親一聲。”
話音落,對方卻無答複。
佐青蘿危險的眯起眼睛,對於孟冬園,她忿忿磨牙。“這個地方必有詭異,哼!給本小姐等著。”
“不讓進,不給通稟,這樣本小姐就拿你沒轍了嗎?哼!”佐青蘿暗暗發狠,一跺腳,忿然轉身!
既然不給進,那就讓你們自己出來唄,嗯哼!既如此,就別怪她上演“烽火戲諸侯”。
佐青蘿讓蒼草和茗芽叫來自己小院子裏二十幾個丫鬟仆役,吩咐他們去馬廝裏找來一些幹穀草,拿水潤濕了之後,點燃扔到孟冬園去。
一聽孟冬園,一院子人全傻了,包括蒼草和茗芽也都麵露菜色,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這不過是潮潤過的穀草,隻能產生點熏煙,又沒讓他們放火,真是膽小!
佐青煙被拉進祠堂已經有好一會了,她可不想讓佐青煙帶著一身疑問就這樣玩完。真怕她撐不過,佐青蘿急了,隨手拉出一個小廝,邪惡的獰笑:“你若是幫我扔,出了事本小姐擔著。如果你們不扔,那就對不起了,我自己也可以扔,扔出多少算多少。隻是,到時候追究起來,本小姐可是一概不會承認的,反正去馬廝拿穀草的人可是你們。”
話音一落,這些人就沒了主意,此刻佐青蘿再做出胸有成竹的表情,道:“放心,幫我、護我的人,我必幫著、護著,絕對不會虧待他。想要本小姐另眼相看的人,這次就要拿出你們的忠心和膽量了。”
此時人群已經蠢蠢欲動,佐青蘿斜睨一眼,吩咐道:“蒼草、茗芽,你們先扔。”
兩人雖然害怕,可也不敢忤逆佐青蘿,一人拿了一困穀草就朝孟冬園扔了過去。而在她們之前早有一困穀草飛出,佐青蘿一瞧,居然是從不參與佐青蘿各種胡鬧的蔓菁。
隻見那草垛完成了優美的拋物線,直接落到了孟冬園的中間,佐青蘿衝著蔓菁一笑,心中甚是欣慰。
凡事開了頭就好了,沒一會,所有的草垛子全部都扔進了孟冬園。大片的煙霧騰起,頃刻間,孟冬園就成了煙海。佐青蘿在門口守著,果然在煙霧熏染中看見了佐孝虎出來。
而就在此時,佐青蘿猛然覺得自己屁股有一種鑽心的疼,像是屁股被人揍開花的感覺,心中異樣之感也如那煙霧一般騰騰彌漫。
好在那種感覺並不持久,佐青蘿也不糾結,拿出一個女兒最是乖巧的模樣跑向佐孝虎。不給他發問、生氣的時間,抱著佐孝虎的腿就開始哭:“父親,救救七妹妹吧,她就快要死了。父親??????”哭完又不由分說的拉起佐孝虎就跑向了祠堂。
佐孝虎甩開佐青蘿攀附的小爪子,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寵溺的撫摸著佐青蘿的頭頂,道:“父親都知道了,我們青蘿說救,那咱們就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