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打開門,會議室裏所有的人立即看向門口,林琰琰站在中間,覺得都不知所措了,因為會議會裏幾十號人,除了他們子公司的員工,還有IV集團的高層,景輝集團的高層,這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看向她,是她從沒有體驗過的經曆。
秘書走進來對陸莘透說:“陸總,人事部的林琰琰帶到了。”
林琰琰目光偷偷掃過去,不經意間撞見上司李經理的目光,她覺得李經理很愧疚很緊張,似乎對她的到來很擔憂的樣子,林琰琰直覺這一場會議沒什麼好事,可是她又不能退縮,隻好佯裝鎮定了。
陸莘透目光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對眾人說:“好,既然大家對這次的薪酬改革很有異議,我找我們的人事專員向大家解釋一下。林琰琰,你把你薪酬的方案,和年終分紅的具體方法跟大家解釋一下。”
林琰琰看了陸莘透一眼,還沒有說話,會議室裏立即有人跳起來說:“陸總,我們很明白你急於把景輝風投的薪資模式切換成IV集團模式的迫切心情,但你也要考慮一下我們這些老員工的感受。我們辛辛苦苦幹了一年,就是為了這次年終分紅,雖然IV集團的模式也有IV集團的好處,但是我們這一年都是按景輝的指標做的,您年底忽然換成IV的模式,對我們很不利,這是不公平的!”
說話的是銷售部的老王,老王雖然不是什麼經理級別,但一直是公司的銷售大頭,他在景輝幹了七八年了,業績無人能比,很多時候他的分量比部門經理還重要,公司的領導都要對他禮讓三分,沒有人敢不尊重他的意見,他脾氣直,也沒有什麼話是不敢對著領導說的。
陸莘透笑了一下說:“老王別激動,雖然從短期的利益講,景輝的年終分紅方式對大家更有利,但是從長期來講,IV的模式更適合發展,也對大家的長久發展更有利,你何不先聽聽薪酬專員的解釋?”
“我不同意臨時切薪酬方式的做法,這一年大家都是按照舊的指標做事的,就應該按照舊指標計算,忽然換成新的,而且是跟之前的分紅方法大相庭徑的,這對大家很不公平,我們付出了什麼樣的勞動,就應該得到什麼樣的酬勞!”項目部的老周也如是說。
一個是銷售部的老王,一個是項目部的老周,這兩人都是公司的大頭,他們先發話了,其他人也立即紛紛表示自己的意見。
“而且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定下方案呢,我們往年年底前兩個月就知道自己的績效了,也知道自己大概能拿多少,可是到現在還是一切都還跟空頭支票一樣,讓大家怎麼安心做事?”
“是啊,到底是公司內部的原因還是故意拖延,到底是敷衍我們還是另有安排?我想我們都有權了解自己的薪資,不能一直拖著!”
其實這段時間來大家對陸莘透的做法多有不滿,可他是領導,他是新東家,大家也都隻能忍著,如今大家把矛盾擺在會議上來說了,又請了景輝集團過來,不如一並把事情說清了。
“公司也是為了大家考慮才臨時切換的,李經理,你把進度跟大家說一下。”陸莘透把矛頭轉移向了人事部。
李經理本來坐如針氈,這會兒聽領導讓她解釋,更心慌了。這一個早上她來開會簡直就像是參加批/鬥大會似的,別人說一句她就緊張一句,雖然大家不會把她小小的人事經理怎麼樣,可這件事的確是她做得不好,她完全無地自容。
李經理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說:“老周、老王,各位同事,我想向大家解釋一下,這件事並不是公司有意拖延,陸總也早早把指令下到人事部的,人事部也早做準備了,本來按照安排可以在這個月就能完成,大家也能知道自己的成績了,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人事部原來接受薪資崗位的職員休產假了,琰琰也是上個月才接手,時間緊急……”
“我們不想聽解釋,我們隻想要一個結果!”老王很狂躁,也很無禮地打斷,看來非常生氣。
老周笑眯眯地諷刺說:“李經理,就算是上個月才接受,到這會兒也該完結了,到底是多難的工作讓你們拖這麼久,難道你們人事的工作比我們麵對客戶還難搞?”
“老周說的是,不管多難搞,我們一等再等,也等得夠久了!”另一位業務大頭也不滿地說。
李經理為難了,尷尬地笑笑:“這……這……”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剛把工作交到林琰琰手上時,不怎麼上心,任由林琰琰摸索,等她被各部門領導緊逼,回頭管起這件事時,時間已經晚了。
而且她不知道陸總怎麼回事,為何一直卡著林琰琰提議的方案,明明已經按集團的要求編纂,也按他的要求修改,她自認為挺不錯的了,陸總還是一卡再卡,導致整個進度被無限拖慢。
李經理忽然覺得自己很倒黴,攤上這樣的下屬,要是換別人,也許已經做好了,也不知道林琰琰和陸總怎麼回事,無辜牽連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