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風收針的時候,一旁的心電圖已經成了偶爾才跳動的靜止畫麵,秦魄幾次都試圖阻止,但秦老太太都阻止了,這個時候,死馬當活馬醫,盡人事安天命,唐風這冒險一試可能還成功。
唐風最後幾針甚至插在了人體最重要的氣海,心理比較脆弱的兩個女兒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心電圖成了一條直線,持續了十秒。
“你將人治死了!”柯受的臉上全是冷笑,道:“先自廢一隻手再準備給主人告謀殺吧,你知道你治死的是什麼人物不?”,然後朝周圍的幾位醫生道:“各位同道,大家都是親眼所見,等會給柯某做個明證。”
“他那針法簡直是胡來!”醫生們紛紛議論,站在了柯受一邊,一個高中生和一個名教授鬥醫術輸了,不站在柯受那邊才是情理不合。
秦老太太呆呆的瞧了自己老頭子幾眼,撲到屍體上放聲大哭“老頭子哇,你留下我一個人怎麼活啊”。
秦魄先是默默不語的流淚,一把抓住唐風的衣領,眼都紅了,怒氣衝衝的道:“你嘴裏說得輕鬆,怎麼我爸被你治死了?”現在才後悔不及,要是按柯教授的治法,還能延續到明天等我妹回國見最後一麵!”
“我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讓小人暫時得誌然後跌入穀底。”唐風輕輕拔開了秦魄的手,將手中的最後一根銀針插進了病人的心髒部位,然後看著圍著屍體痛苦的幾個女人淡淡道:“邊哭邊搖晃身體的時候,力氣還要大點。”
“你!管家給我拿下他!”秦魄氣怒攻心,那中年管家看自己的老爺子一死,也是火氣直冒,一揮手,幾個保鏢就要架住唐風。
“現在你們架住我,等會還要磕頭認錯,沒必要。”唐風朝他們搖了搖頭道,保鏢們一個躊躇,秦魄的眼前就有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心髒停跳二十多秒後,又出現了波紋。
“我爸活了!”秦魄喜得人都發了瘋,一把拖開自己的母親指著心電儀道:“媽,我爸又活了。”
柯受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其他醫生的議論頓時停止,都是瞪大眼看著心電圖,發現波紋越來越有力了,兩個女兒都不自禁停住了哭聲。
“誰要你們不哭的?”唐風頓時急了,吼道:“快哭,快哭!”,看著一屋子的驚訝目光隻得解釋道:“現在陰氣漸漸擴散,隻有靠哭聲帶來的輕輕顫抖才能讓血脈中的陰氣離散,這和有時候有人死了,但親屬一哭又活過來也大概是這樣的道理。
他這一吼,秦老太太頓時又撲到老頭子身上哭了起來,兩個女兒也是有喜有悲,邊哭邊抹眼淚。
唐風又探脈試試,知道情況開始好轉,這才瞧向在往門邊溜的柯受,朝其他醫生拱拱手道:“各位同道,大家都是親眼所見,等會給唐某做個明證!”,和柯受那句話隻差了一個字。
“誰和你一個小孩子當真,哼!”柯受一拂袖子,就打算開溜,叫他給一個小孩子磕頭認錯,那臉丟大了。
“想走就能走?”唐某的身影一閃,中年管家一愣,這個醫生好快的身手,那隻瘦弱的手已經捏住了柯受的肩頭,無論柯受怎麼動都無法掙脫。
“不磕頭也可以,不過得收點利息,你選擇哪一種?”唐風的手指一錯,一針下刺後收了回來,柯受猛然殺豬似的慘叫起來,左邊手臂已經軟綿綿的垂了下來,劇烈的痛苦彌漫全身,已經蓋過了病房裏的哭聲,這會病房裏亂成一團,病人的親屬都去看著老頭子起死回生了,隻有中年管家的眼裏異彩連連,這個少年的針既能救治人,還能懲治人?
“我錯了,我錯了!”柯受是個軟腳蝦,怎麼可能受得了這樣的痛苦,趴了下來不住的將半禿的頭頂磕在地板上。
“我說過我是睚眥必報,所以你不要認為我會得饒人處且饒人。”唐風的眼神掃過那個一直打量他的中年管家一眼,在柯受身上連刺十多針,認穴之準就像是閉眼也能瞧見似的,才將借著銀針灌進柯受體內的天策氣疏導出來,冷冷道:“滾吧。”回頭叫老太太和她的女兒停止哭聲,這才點燃艾草,但這會兒沒人敢質疑唐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