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家破產,父親去世這樣的時刻,沒有選擇很多她相依為命,反而是一走了之。
她這樣的選擇,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會遭人痛恨的。
花開在最艱難的年月裏,很多時候會遇見以前的熟人,關心她的,見到她情況艱難得讓人心疼,總是忍不住問一句,“你母親呢?”
當時花開心底笑笑,並沒有回答。
她在心底,隻是當她已經死了。
她以為她走了,會永遠不回來了,沒想到,現在這般的陰魂不散。
“花開,你對我這個母親的誤會太深了。我們能不能夠好好地聊聊?”
“聊聊?”花開反問一句,嘴裏發出冷冷地嘲諷,“聊什麼?我們兩個人之間,還有可聊的嗎?”
“花開,能不能不要這樣,我是你的母親。”
她這一句,讓花開徹底地冷笑出聲。
“母親?哈~你還記得你是我的母親?對於你還是我母親的這件事情,我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我倒是想問你一句,我長這麼大,你哪一天對我盡過母親的職責?”
花開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心裏是憤怒的。
隻要她自己知道,她把母親這兩個字從心底徹底地抹去,究竟廢了多大的力氣。
“花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以前是我失職。現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地補救。畢竟……”阮芳瑜想說我十月懷孕生了你,但她默了默,然後開口說,“畢竟從小你就在我的麵前長大。”
“哈~”
花開被她氣得,或者被她逼得都快要飆淚了。
如果她是旁人,她一定把她當空氣,視她不存在。
她口口聲聲說不把她當母親,但其實心裏還是牽絆於她是她母親這一重身份。
她盡管不斷洗告訴自己,她已經和你沒有任何地關係,但她依舊抹不去她是她母親,她生養了她這些事情。
否則,她現在不會被她氣著。
更不會繼續站在這裏,和她說話。
“母親,曾經,我還沒有做母親的時候,我不知道母親究竟意味著什麼。
但當我生了孩子之後,我才明白,母親是一個很溫暖很美好的詞。對於小嬰兒來說,母親意味著食物,嗬護,還有就是包裹在他周圍的愛,還有這兩個字所帶來的無窮無盡安全感。等到長大一點,母親則意味著港灣。一個有人疼愛和關心的港灣。一個受了傷,可以無限製躲避的港灣。
可是,我在你那裏,這些絲毫都沒有感受到。包括我很小的時候,這些都沒有。因為我聽家裏的保姆說,我生下來之後,你就對我不聞不問,甚至沒有喂過一天的奶。
你說,除了你把我生下來,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你是我的母親?”
花開反問完阮芳瑜之後,直接進入了穆少白的病房。
進去之後,她把病房門鎖上,直接把阮芳瑜鎖在了外麵。
她一個人走到病房的窗邊,對著窗戶外默默地抹眼淚。
她剛剛看似在指責她,其實在揭自自己的傷疤。
從小到大,關於母親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