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一聽要他帶我們去二道溝,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我可不去,打死我都不去。”丁胖子捏捏拳頭,看著他說:“帶我們去,我保證不打死你。”老何還是不肯,一個勁兒的說二道溝那裏不能去,邪乎著呢。“邪乎個什麼?你爹去不是也啥事都沒有的回來了麼?”“小淩兄弟啊,我爹是老糊塗了,近處就有草,他非要把羊趕到二道溝去放,他能回來是他命大。我找人算過,算命的說我的命淺,去不得那些地方。”我一看這家夥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來了興趣,問道:“那你說說,二道溝怎麼個不能去法?”老何慌慌張張的說:“剛不是給你說道,我爹拿回來的罐子鬧鬼了麼,我去陰陽家裏討符的時候他說的。他說二道溝的那個道觀裏麵鎮著妖怪。”“他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把符給我,就和我說以後二道溝那裏再不要去了。我問他為啥,他說他聽說那個道觀的道士,專門從事一些捉鬼降妖的事情,捉到的鬼和妖,就放在觀裏鎮壓。”“既然都鎮壓了,還怕他個鳥?”“小丁兄弟,唉呀,你要我怎麼說你才信啊。二道溝那裏真去不得啊。”“去都沒去,怎麼去不得。”鑒於老何的為人,誰知道他說出這一番話是不是懶驢怕上磨的借口。“就是,你不是也說了麼,他也隻是聽說。”老何沒話了,嘴唇緊緊抿著,不知道又要想什麼借口。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剛剛老何說了,罐子在一開始發現的時候,不僅裏麵盛著水,而且還貼著符紙,紅泥封印。這個舉動,很明顯,罐子裏或許真的有什麼東西。而符紙和封印就是防止它興風作浪的東西。何大爺不知道,或者說是鬼迷心竅,把封印給破了,這才讓罐子上的鬼顯了形。我們這次去,就是為了找回罐子上的封印。想了半天,老何沒有相處借口。我和丁胖子看著他那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發笑。老何索性也不找借口了,反正就是不去。不管丁胖子怎麼說,就是不去。我一看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我對老何說:“你帶我們去,不管有沒有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他會給你五千塊錢。”果然,對付這種人,把價碼開出來無疑是最直接的辦法了。丁胖子捅了我一下,罵道:“你小子,我什麼時候說給他五千塊錢了。”我嘿嘿一笑,說道:“行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就當給李青青買了個包吧。”“我去年買了個包。”丁胖子罵了一句。一聽有錢賺,老何的態度稍稍有些鬆動。試探著問我:“你說話能算數?”“算數,比他算數。”我指著丁胖子說。“滾你的。”“等等,我有些糊塗了,你說錢是誰給?”“他給”,“我給”,我和丁胖子異口同聲的說。“能不能加點兒,你知道……”“好,一萬,說定了。”我替丁胖子答應下來,背後挨了他狠狠的一下。約定好第二天一早出發,晚上,我們就住在老何家。不得不說,鄉村有鄉村的好處,雖然沒有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但自有一份淳樸和恬靜。老何家在村尾,周圍的住戶不多。我和丁胖子到村裏的小賣部買了點啤酒雞腿啥的,和何大爺、老何一道,吃吃喝喝起來。吃喝的過程中,何大爺又講了一下他在二道溝道觀逃生的一些具體細節,還從後院將撿到的那半截鐵劍拿給我們看。鐵劍拿到手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種感覺:這把劍不尋常。照何大爺的說法,他去年就拿到這把劍了,這一年多時間一直放在後院,喂養的時候割草,或者就是當攪棍拌豬食,照理說,劍上應該鏽跡斑斑或者坑坑巴巴才對。但是,劍身極為光滑,看不出一點鏽蝕的痕跡。劍缺少了劍柄,斷裂的茬口很齊,感覺像被另一把更為鋒利的劍削斷的。何大爺一直纏著布在用。何大爺說,這把劍很鋒利,上麵的布子都已經換了很多次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摩擦中被劍刃割開。我拿著段劍愛不釋手,心想回去找人打個劍柄,又是一把好劍。忙問何大爺能不能將劍送給我。何大爺欣然同意,對他來說,這把劍雖然救過他的命,但現在就是起著一個木棒的作用。見我開口要了,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老何則在一旁直朝何大爺翻白眼,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不花一分錢就從他爹手裏要到了劍,他有些不樂意。他樂意不樂意,我就管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