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奇異怪誌,詳述一些無法用常理解開的事件,了空大致翻看沒有不適合的內容,定下這一本。
以方丈的身份有權將書帶出藏經閣,應孩子的要求未急著離開,又說了一些關於藏經閣的過往。
慕雲聽得認真在滿是書香的地方,重溫一回上學時長期浸贏圖書館的感觸。
藏經閣別看監管寬鬆卻是少有的外鬆內緊,除了防止他人腦子進水做出些缺德事,還得時時刻刻警覺以免走水。
一整樓的易燃物隨便一點火星絕對損失慘痛,古人有古人的應對之法,慕雲佩服得五體投地。
出來一趟殊為不易,慕雲不想就這麼簡單回去,提出逛寺院的要求,時至傍晚日落餘輝美不勝收怎能錯過。
慕雲不是無理取鬧,正因為天色漸暗趁著寺中的往來香客減少,四處走走才不那麼容易引起他人矚目。
“你可以讓別人抱著我。”考慮到了空上了年紀,慕雲臉皮再厚哪好意思折騰對方,身子骨再健康一來一回走下來也不是輕省事。
了空含笑將孩子交由身後跟著的暗衛,隨侍的兩人存在感極低,如果不在意一時覺察不出。
大相國寺不愧為最大的寺院,其內房舍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每一處都能演變成一景,更枉論後山上成片的綠意盎然。
要說景每個寺院不論大小,都會有那麼一片引人入勝的桃林或是梅林,兩者花開季節不同卻都屬於文人雅士眼中的聖地,且寺院處處清幽更襯托出花開時節的獨領風騷。
在慕雲的眼中除去客觀的美以外,實質仍與牟利脫不開關係,並非本身使錢如命掉進錢眼裏那種,就事論事有這等成片的桃木梅林吸引而來的香客隻會絡繹不絕。
隻要旁人一問起哪裏可以賞花品茗,第一個好去處便會想到大相國寺,除此之外寺內素齋也是許多香客往來與此趨之若鶩的根源。
讓慕雲來評說真是看哪哪流油,石頭縫裏都藏著銀子,不得不歎服了空的生財之道。
讓人甘願掏銀子且陶醉其中,這等功力縱是精深老道的商賈未必做到更好。
附庸風雅四個字實實在在的被慕雲扣在某些人傻錢多之人的身上,一路走來所見所聞足夠消化。
了空要去做晚課,留下慕雲在禪房翻著書,未曾迫切的要求身邊暗衛來讀。
表現的太聰明也好也不好,慕雲可以在了空的麵前肆無忌憚不作遮掩是因對方不介意沒壞心,互有認知裝來裝去像個跳梁小醜更顯得蠢如豬。
最讓慕雲心裏犯膈應的一件事要屬身邊的暗衛,四人即是保護安危也充當監視之用,一舉一動都將彙報給宮中的父親。
相較於被監視的煩躁,如非身體弱小憑借本能這四人恐怕活不過來時的當晚。
說是給他的仆從,幹著為原主人賣命的勾當,慕雲又不是真無知,心裏的坎過不去,天家無父子長在皇帝身邊的子嗣有朝一日尚且容不下,何況此時養在寺中的他,親情二字放在何時都未必經得起大風大浪考驗。
不依靠他人隻能依靠自身,慕雲需要做的事太多,怪不得有人說投胎也是個技術活,能得一夕的安穩也不錯。
從第二日開始,由了空教導慕雲讀書認字,控製在一個時辰內教導多了怕記不住,囫圇吞棗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了空有自已的考量,采取勞逸結合的方式,教習完畢稍作休息之後誦讀一小段經文,有意識讓孩子打小熏陶佛本向善的精髓,等到其長大成人不至於枉造過多的殺戮。
對此慕雲無力抗爭,不用猜即已明白了空的鬼心思,奈何身在寺中處處可以聽到僧人念經,大環境熏陶下不用了空刻意的培養,也會養成張口佛語的習慣。
既然避不開又不討厭慕雲從另一層麵加以理解,就當是習字僅此而已,朝著了空丟了記白眼便放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