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留香 歲月成詩

文學研究

作者:張曼舒

【摘要】餘秋雨的作品對於偏好文學的國人來說一點都不陌生,從對文化與曆史深刻剖析的《文化苦旅》到敢於獨步曠野,縱覽山河的《行者無疆》,再到揭開自己不為人知的隱痛的“傷痕之作”《借我一生》。他始終用旅行者的身份丈量土地、用文學家的俊逸筆鋒描摹山水、用藝術家的審美眼光看待風物、用史學家的嚴謹審視變遷,從而帶給讀者全新的人文景觀與獨到的犀利見解。

【關鍵詞】餘秋雨;文學作品

也許是中國的散文被小資情調浸潤太久,而今更多的青年作家在追尋著自我體驗與生活瑣碎,囿於自身的感官中玩一下文字,發一些感歎,裝一腔深情,缺乏對於民族精神的理解與弘揚,更不用說是讓他們承載起整個文學的靈魂。浮躁的歲月裏很容易讓人惦記起那個從不隨著時代沉浮的文人。

餘秋雨的作品對於偏好文學的國人來說一點都不陌生,他的文字永遠兼有明朗清晰的宣敘調與直抒胸臆的詠歎調,從對文化與曆史深刻剖析的《文化苦旅》到敢於獨步曠野,縱覽山河的《行者無疆》,再到揭開自己不為人知的隱痛的“傷痕之作”《借我一生》。餘秋雨始終以他深厚的人文底蘊、史學功底與敏銳的文化感受力為讀者梳理曆史長河的脈絡,剖析中華文明的興衰。

在我看來,山水畫卷般的《文化苦旅》最能夠稱得上諸多散文作品崇山峻嶺中的泰山北鬥。那麼它的文化魅力究竟表現在哪些方麵呢?

一、散文形式,小說筆觸

作家和評論家在討論散文時,通常會做出“廣義”與“狹義”的區分,廣義的散文概念除了“抒情性”之外,還涉及到“敘事性”,甚至是具有文學意味的通訊、報告、雜感。而餘秋雨的散文如同橫空出世般,在繼承散文元素的基礎上,突破原有的限製,以小說情節的跌宕起伏來彌補矯情的句段,用詩意淋漓的筆觸去填充空洞的劇情,以達到最佳的視覺、聽覺、感官三重效果。單純的從趣味性來說,餘秋雨是個會講故事並且能讓你在故事裏讀懂曆史的人,以《文化苦旅》中被選入人教版高中語文課本第三冊的《道士塔》為例,作者在開始的態度是抽離的,冷靜地如同老人講的“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的睡前故事,輕而淺地描述著莫高窟外的環境和故事主角的身世。在談到王圓籙的每日必修課時,他明顯地運用了講評書的技巧,長短句交錯,生動形象——“王道士每天起得很早,喜歡到洞窟裏轉轉,就像一個老農,看著他的宅院。他對洞窟裏的壁畫有點不滿,暗乎乎的,看著有點眼花。亮堂一點多好。”寥寥數語就推出了核心人物,其性格、喜好躍然紙上。而正是道士的庸庸碌碌才促成了外國冒險家的瘋狂掠奪。於作者來說,看似不緊不慢的節奏中隱匿著莫名的憤慨;對讀者而言,這種閑適幽靜的生活中暗藏著詭譎的殺機,讀來驚心動魄。在第二部分,作者及時地擺脫掉自己的講述者的姿態,穿越千年來到敦煌,跟隨著王道士的人生一同悲喜。他說道:“今天我走進這幾個洞窟,對著慘白的牆壁、慘白的怪像,腦中也是一片慘白……‘住手!’我在心裏痛苦地呼喊,隻見王道士轉過臉來,滿眼困惑不解。”相隔千年的兩人似乎驟然擁有了真實的交流感,故事中不再是王道士一人單薄的身影在揮汗如雨地進行著毀壞壁畫的活動,另有一位文人,滿目悲愴地呐喊著、祈求著。這種畫麵間離感穿越了幾個朝代的風霜,讓文字全部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