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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真地沒事麼?”從醫院回來,尹星顯得心事重重。
“醫生不都說了沒事麼,放心放心。”陳默比尹星心寬,畢竟老媽隻是跌了一跤,除了表皮上有些淤血並沒有別的後遺症。躺了一晚上更是消了差不多,下午應該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都怪我生病。”女孩原來在這還內疚著呢。
陳默啞然一笑,摩挲著她的腦袋安慰:“那根子不還得怪到我頭上?不是我帶錯了路線,你也不會生病不是。”
在警察那錄口供倒是廢了點事,畢竟還得解釋是怎麼把人救出來的。
這口供兩人早就串通好了,就說綁架犯的車子在路上拋錨,見陳默追來,直接就把人丟了出來,然後直接跑掉了。
至於綁架犯的模樣,兩人提供的隻是個模糊的樣板,趨近程天豪而已。警察也沒問太仔細,畢竟人已經回來了,而且當時還中了乙醚,綁架犯除非再次犯案,否則就是大海撈針了。
回到酒館裏,尹星低著頭就想上樓,卻被陳默一把拉住:“你很累了麼?”
“啊?不累啊。”尹星心裏雖然有點疲累,但身體上並沒什麼勞累感。她畢竟年輕,而且又休息了一晚,若不是記掛著尹家那邊的事,她還要更精神點。
“不累就好,過來看這個。”這回是陳默把她拉上了二樓,一疊準備好的資料攤開在桌上。
從資料裏抽出一張照片,陳默問尹星:“黃奕,還記得這個家夥麼?”
“榮海會所的老板。”尹星當然記得他,半個月前她還跟蹤過這家夥,本是想找到福利院裏其它被賣掉的姐妹的下落。可是這個黃奕實在太狡猾,而且又有保鏢又有車,很難一直跟住。
不過師傅這時候拿他出來做什麼?這個人有什麼特別麼?
還真有特別,陳默輕輕點頭,從照片堆裏又抽出一張,還是黃奕,這些照片都是尹星拍的。
“注意下這裏,不是黃奕。”不過陳默手指點的地方卻在右上角,那是兩名黃奕的保鏢。
“那是他的保鏢。”尹星粗看一眼沒在意,但細看一會後,眼睛漸漸瞪大起來:“咦?咦!這不是……”
“禿頭的那個。”陳默好似打啞謎一樣,也不說名字。但尹星一聽就懂,連連點頭。
“對,就是他,被師傅打中腦門的家夥,他怎麼會是黃奕的保鏢?榮海會所屬於三合會麼?”
陳默的手指在照片上輕輕敲打,點點頭又搖搖頭:“榮海會所在新城區邊緣,也許我可以找個人問問。”
“師傅。”尹星這時卻沒有顯得很高興,反而有些忐忑。“不要問了吧,我知道三合會的,他們很可怕。雖然師傅也很厲害,但他們人太多了,不值得去冒險的。”
“不值得?”陳默愣了下,繼而笑了:“值不值得不是這麼判斷的。
首先,你是我的團員,如果連你的安全都保護不了,我的其它任務也就不用做了;其次,他們既然會再找來,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三次和第四次,被動挨打不是我的風格,我更喜歡斬草除根;
最後,我老媽的傷可不能這麼白白算了。”
說到老媽的傷時,陳默的眼裏明顯閃過濃烈的殺機,瞥到一眼的尹星禁不住連心尖都顫動起來。
不用陳默再說了,尹星已經完全能感覺到師傅的決心。
“我明白了。”尹星用力點頭,有那麼一兩秒,她居然不敢再看師傅的眼睛,不過那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好,我現在去問問榮海會所的情況,你整理一下所有有關他們的資料,最好有更具體的東西。”
看陳默摸著電話走下樓,尹星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將目光轉向桌上的資料。
說不想再和三合會有瓜葛確實是說謊,程天豪的那些話小女孩又怎麼可能真地不在意。
不過尹星終究和福利院裏的其他孩童不一樣,她也會軟弱,也會想找到父母。但她現在卻已經有了師傅這根心理支柱,相比較拋棄了自己十七年的親人,尹星更不想師傅受到傷害。
“好,讓我們先找到你!”女孩開始快速分揀有關黃奕和榮海會所的資料,主要是有關榮海會所地形和早晚保安狀況的資料。
沒錯,這就是陳默要求的具體東西。細分開就是,潛入的可能性,潛入的路線,快速離開的路線,以及最後的安全路線。
桌上的資料不夠,尹星又從自己上鎖的抽屜裏拿出更多。這是她最認真,最牟足勁的一次前期準備,甚至連前期調查都是她自己經手的,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次屬於她的期中考試答卷了。
而在樓下,陳默已經撥通了電話,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張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