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死者的屍體雖然碎地不成模樣,但還算完整的背上確實紋著很奇怪的圖案。秦明月半點認不出來,她這方麵的經驗簡直被老楊完爆。
不過身份證就容易看懂了,‘程天豪’?
“恩?怎麼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秦明月偏了偏頭,努力翻找記憶。
可惜老楊並不給她證明自己記憶好的機會,直接嗆道:“他你都不記得?人渣程啊,我不都說了是律師嘛。”
“就是他?”好似捅破了窗戶紙般地清朗,秦明月立刻想起了這個在刑警隊幾乎每有大案必要被深談的家夥。
做為律師,程天豪無疑十分成功,八成的勝率可不是開玩笑的。可他隻為錢打官司的秉性卻讓江海市所有的檢察官都頭痛不已,能出的起錢的可不都是那些巨患麼。
“哎喲,這下檢查院的小蘇可要高興了。”秦明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檢察院的朋友,同是女孩,對方可沒有她堅強,兩次庭審時碰上程天豪的結果都是嫌疑人幾乎被無罪釋放,這讓小蘇幾乎想辭職不幹了。
不過對方哪怕再王八蛋,死了就還是該尊重點,秦明月說了兩句也就不說了,還是調查現場更重要。
“老楊,樓是怎麼塌的?”
“我哪知道,現場取證的已經走了,你待會自己問嘛。好了,我的工作也差不多了,剩下的要回去做。”老楊站起身,正要上車時突然又回頭道:
“我聽說哈,隻是聽現場取證說的,做不得準,這樓肯定不是自然坍塌,它塌地太整齊了。”
“太整齊?”秦明月是外行,當然聽不懂這內行話。
“嘖,你想想,一般自然坍塌的房屋,都是有地方破損太嚴重了吧。破損嚴重的地方自然是先塌的地方,這就有一個傾斜了。明白了麼?”
秦明月一點就通,恍然道:“所以自然坍塌的房子必然會有一側先倒下去,這棟樓倒地太整齊了,就像,就像爆破拆除!”
“這可不是我說的。”老楊卻不回答了,笑嗬嗬地上車開走了。
“幹嘛走那麼快。”秦明月不滿意地撇嘴,不過這也隻是牢騷,屍體的解剖結果同樣重要,法醫也不是搞現場偵察的。
三條人命的命案,按說不該隻有秦明月這麼一個刑警出動。其中特殊原因還是因為那死掉的兩名三合會成員,有關他們的案子現在都將是以不打草驚蛇的態度處理了。
繞著廢墟走了半天,對建築學沒啥涉獵的秦明月什麼也沒看出來。不過她可不會氣餒,直接把搜索的範圍擴大了到兩條街外,找人問詢,同時也計算附近攝像頭的數量。
這可不是件好幹的活,甚至在夜裏十點多後,她還拜訪了一趟交警隊。不看完她想看的視頻資料,她可是睡不著的。
結果這一查還真讓她查到了東西,她麵前的兩台顯示器上分別定格著兩輛車的畫麵。一輛奔馳的司機正是程天豪,而另一輛霸道車的司機卻是她十分熟悉的酒館老板陳默。
兩個人看起來風牛馬不相及,但他們卻在不同的時間行駛在同一條路通往危樓的馬路上。
舊城區的酒館老板為什麼會跑到新城區這麼遠的地方來?他為什麼會走在這條路上?他為什麼直到一個鍾頭後才離開?他去了危樓麼,還是去了其它地方?
雖然知道眼前這點視頻資料根本連提供推斷的支持都不夠,但秦明月的直覺卻告訴她,酒館老板很可能與這起事件有關係。
不過吃過虧的秦明月不可能再貿貿然地上門去質詢,她需要更多的資料信息。
然而在臨近11點的時候,一個電話卻打了進來,是老楊的。
“小秦,兩個三合會成員的死因知道了,他們不是摔死的。一個是眉心中彈,大腦直接被破壞死亡,一個是頸骨被勒斷,神經紊亂後窒息死亡。身上並沒有其它的瘀傷。”
“他們身上留下指紋信息或者火藥殘留了麼?”秦明月下意識地問。這兩種死亡方式會留下的證據信息一般就這兩樣,被槍打死的很可能會在中彈部位留下火藥殘留,畢竟眉心中彈對槍法的要求很高。
而勒斷頸骨,明顯需要強大的手腕力量,但對方同樣也很強壯,掙紮間很可能會留下指紋。
然而老楊的聲音明顯停頓了一下:“沒有,沒有火藥殘留也沒有指紋,這是個很強的家夥幹的。”
秦明月的眼前仿佛能看見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受害者背後,然後哢嚓一下擰斷脖子。接著他又抬起手來,輕鬆一槍解決掉十米之外的另一個家夥。
簡直開玩笑,這是殺手還是蘭博?
“會是他嗎?他和三合會到底有什麼瓜葛,到底是敵是友呢。”秦明月的眼睛雖然還盯著顯示器,卻明顯已經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