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老套,也很完美,不過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完美的老套之中出現了一個變數——職工宿舍裏被叫醒的老牌生化改造體……七輛製式機器人被毀壞,人民衛士鬥誌鬥勇的成果便打了水漂。於是為人民服務的方向便被換了些地方……暴力抗法,襲警,非法生體改造……一係列的大帽子扣在了我們的主人公頭上。
不過嘛,在已經得脫大難的此刻,巫師詛咒的對象,並不隻是那個隻見過一麵的老頭……事實上裏麵的大部分應該屬於另外的一位老人家。
“那可惡的老家夥,陰陽怪氣的,到底想要怎麼樣啊……”再次將一杯紅酒倒進喉嚨,巫師將回憶的時間線再次向前轉動了幾圈……停滯在幾天前的那次執法機關門前,有些恐怖的鬥毆場麵最後的部分——
銀發梳的油光水滑,一部長髯理得一絲不苟,臉上戴著一副銀絲邊框的眼鏡。雖然身上那件複古的長衫替代了繡滿了法陣和魔力徽記的深紫色長袍,也沒有了從肩頭上垂下來的,繪製著密密麻麻的魔法符號的六條飄帶……但是山德魯絕對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斷,他甚至可以用自己所有的美術功底打賭——那張蒼老的,頗有些魔幻小說中賢者的氣勢的麵孔,隻能是自己記憶之中的那個掌管著牙之塔的老法師!
即使他那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坐車扯成了爛鐵,這位後來聽說是白夜的爺爺輩的老人家仍然安靜地坐在車上,向著握著半片車門的楊樂天笑了起來,老年人的笑容總是顯得那樣的平緩與溫和,就像是早已脫去了一應的激烈情緒,有的隻是洞悉世事的平靜——一如他在遊戲之中的麵對怪物的表現,哪怕眼前的怪物已經換成了那個手臂長著鱗片的青年人。
“不錯,不錯……都不錯……”這是他留給楊樂天唯一的一點言辭,聽起來像是欣慰的誇獎,又像是辛辣的諷刺……或者還有別的什麼?總之,之後這位老人家就再未發一言,隻在招手之間,那老管家收攏十幾個受傷或者無傷的保鏢,以及那個滿懷恨意的貴族少年,然後在白夜複雜的眼神之中,這一組人便悄然而去,隻剩下一台破損的高級轎車上那個巨大的缺口,仿佛在無聲的嘲笑。
但是這並沒有結束,當幾天後,楊樂天在兩個機器人的帶領下第一次走進法庭那個被強化熔融玻璃組成的,雞蛋形狀的被告席,他還沒有來得及感歎自己第一次進入的這個完全沒有觀眾席,而是全部全程監控的法庭是如何的高科技,就已經從自己對麵十二人陪審團之中注意到一張熟悉的被銀色頭發和蠟黃的臉色裝飾起來的麵孔。
這一次的法庭審理在楊樂天看來更像是一場表演。
這個舞台之上那最耀眼的明星絕對不是站在那個球狀的審判席之中的楊樂天,當然更不會是作為陪審員的冷姓老人,而是普藍……哦,應該說是一級律師,皇甫藍先生。
與山德魯熟悉的,總是一副冷著麵孔用陰沉的聲音發號施令的遊蕩者不同。事實上山德魯認為站到了法庭之上,站在了法官與陪審員的麵前的皇甫藍簡直就是另外的一個,隻有長相與那個遊蕩者類似的人物,一個優秀的演說者,思想者和表演藝術家——時而憤怒,時而謙卑,時而慷慨激昂,在偶爾的話語之中諷刺法官對於法律的漠視與不尊重,但還沒有等到法官發怒他就把話風突然一轉,進入到了案情的陳述與辯護之中了。甚至連表情也和氣氛契合的一絲不差,每一個動作都在完美的傳達出他想表示出的情感,甚至那原本異常冷靜的聲音也是如此。
在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完全的掌控了整個法庭的節奏,所有的人的情緒都被他聰明而又巧妙的調動著,甚至大家的思維都像是受到了暗示術的影響一般,全都成為了這顆明星周圍的宇宙氣體塵埃。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沒有絲毫懸念——既然整個審判的節奏與氣氛都已經被那個狼顧鷹視的人牢牢的把握住了,不論是在盤問那幾個據說是警方的證人還是在與檢察官的辯論上幾乎全部都是他一個人的表演。(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