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場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我對嘉賓表演沒什麼興趣,便找個座位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
這一看,倒是發現了那劄合部落的大王子日坤,就在我左邊不遠處坐著,沒有戴鬥笠,看到我望過去,滿臉不屑地瞟了我一眼,英氣勃勃地的臉上滿是倨傲。
和我一樣,他對場上的將要舉行的嘉賓表演漠不關心,倒是不停地向裁判席那邊打量,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了坐在一群男人中間的川流直美,一身的紅衣勁裝,如瀑的青絲,紮成了衝天武士髻,幾縷流海遮麵,鮮紅的眼底,翹尖的眉峰,這冷厲的妝容讓她顯得既英武,又媚惑,坐在一群醜陋猙獰的男人中間,絕對是鶴立雞群。
日坤的目光就是在她身上轉悠,眼裏的貪婪之色一覽無遺。
這家夥那天在競技場,算是吃了個不大不小的悶虧,不過看情形,這廝好像並沒有漲什麼記性,反倒是被這個讓自己折了麵子的東瀛女人給迷住了。
我暗暗搖頭,正要收回目光,川流直美卻在這時看了過來,掃了我一眼,堅冰似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看得我微微一呆。
而坐在我旁邊的日坤,以為川流直美是衝他笑了,張大了嘴,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傻冒--”我暗罵一聲,收回了目光,不再和川流直美對視。
就在這時,對麵通道內傳來一陣隆隆地鼓聲,然後兩隊黃衣勁裝的鼓手衝了出來,分作兩列,沿著兩邊的觀眾席繞場一周,齊齊站定,將大鼓放在麵前,做出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如穿花蝴蝶般,整齊的敲打著。
這令人振聾發聵的鼓聲立刻讓現場的氛圍一變,眾人如置身鐵馬爭鳴的戰場,氣氛頓時變得火熱。
我撇撇嘴,這陣勢,雖然趕不上奧運會的開幕式表演,但多少也有那麼點意思了,搞這麼多花樣出來,看來王室對這次大會真的挺重視的。
以為這些鼓手就這樣敲一敲就下去了,沒想到一道銀白的人影突然踩著鼓點,從對麵的通道內,浮光掠影般衝了出來,一式“鷹擊長空”,手中刀劃出一道破空的匹練,身姿矯健之極——
落地時又是一個前滾翻,起身時,一把刀已舞得風雨不透,層層刀光,如水銀瀉地般,灑向全場,頓時贏得了滿堂彩。
這人身姿優美,刀法花哨,極具觀賞性,用作開場表演真的很不錯,但我總覺得,這樣的刀術過於套路,並不實用。
反倒是黃雲龍交我那些招數,樸實無華,招招取人要害,比起這種純表演性質的刀術,強上百倍。
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承認,這人的動作矯健異常,快得讓人目不暇接,絕對是個高手。
出於好奇,我挺直了腰板,想要看清場上那人的樣子,但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既使我運注目力,也隻能看清他穿了一身燦亮的銀甲,全身流光溢彩,至於麵目,卻看不分明。
就在這人滿場遊走,手中一把刀舞得正起勁的時候,我聽到身邊有兩人在議論:
“不愧是近衛軍的都統,手上的確有兩把刷子啊!”
“嘁!什麼玩意兒,刀是殺人用的,不是演戲用的,耍得再好看有個鳥用?真要上了戰場,老.子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
聽了這兩人的話,我猛然一驚,“近衛軍都統……難道是劉勇?”
先前開口的那人道:“你想多了,近衛軍是王室衛隊,人家一輩子都不用上戰場的,你想在戰場上教訓他,那是癡心妄想。”
“所以我要趁這次機會,在擂台上挫挫他的威風,你說這小白臉,長得跟繡花枕頭似的,靠女人當上了近衛軍都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還不滿足,現在還來跟咱們爭公主,他憑什麼?”
“你別管人家憑什麼,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這家夥現在權勢滔天,你得罪了他,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怕他個鳥!我是北魁部落的,本來就不受聯邦管,他權利再大,又能奈我何?這種花拳繡腿,也想來跟咱們爭駙馬,做夢吧?”那自稱北魁部落的粗壯漢子不屑道。
“行了!你也別發牢騷了,他實力行不行,等下看下他的分數就知道了。”
兩人說話間,場上的表演已到尾聲,戰鼓鏗鏘,突然歸靜,那舞刀之人,挽了個刀花,抱元守一,收刀,躬身一禮,場上歡聲雷動。
我再仔細看去,那麵帶瀟灑,臉泛笑意的不是劉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