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看台望去,劉勇臉上的鄙視清晰可見,我暗罵道:“你盡管鄙視吧!現在越輕視我,以後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然後我又瞟了川流直美一眼,這高冷的丫頭,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很奇怪,似笑非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形,估計也有些忍俊不禁。
行!能博冰山美人一笑,這個跟鬥栽得也值得。
當看到裁判一臉便秘地舉起手裏的綠牌,我不爽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初賽,總算是過了。
心情大好的我,退場時還對著身邊幾個取笑我的觀眾比了比中指,好戲在後頭,咱們走著瞧!
退場後,我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和雲嶽、梁毅一起躲在角落裏,準備看看後麵日坤的表現。
我伸著胳膊,讓雲嶽給我檢查傷勢,一邊看著日坤走上賽場。
不過這家夥有些讓我失望,他的表現中規中矩,舉起石鎖慢慢走到終點,既不狼狽,也沒有多亮眼,看不出他的實力到底如何。
我想,這家夥肯定是藏拙了,他的實力肯定不止如此。
越是低調的對手,往往越是可怕,對他的戒心,不禁又加深了幾分。
檢查的結果是左臂傷勢加重,不過由於我舉石鎖時持續的時間較短,傷的並不是太重,這算是另外一個好消息了。
日坤下場後,初賽算是完全結束,雲嶽去裁判處查看複賽名冊,我則拉著梁毅返回藥鋪,複賽明天就要開始了,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剛剛離開廣場,背後突然有人扳住了我肩膀,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個和我一樣,梳著三叉髻的倭人。
“你幹什麼?”一句漢語衝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這家夥不是川流直美的那個翻譯手下麼?
“真口桑!沒想你漢語說得這麼好,不過咱們爪哇國的人在一起還是說自己的語言比較好。”
“真口桑既然是本國國民,應該聽說過荊棘劍使的大名吧?我們劍使受天皇陛下所派,出使聯邦,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本國武士,特地派我前來,找閣下前去一敘。”
這家夥的後麵幾句都是用日語說的,應該是在試探我,幸虧我日語學得不錯,要不然立馬露餡。
“哦!既然劍使閣下想見我,那就是我的榮幸,我跟你走一趟。”我用流利地日語答道。
然後衝梁毅使了個眼色道:“梁先生抱歉,我不能陪你慶祝了,失陪!”
我故意說得很客氣,表示自己和梁毅的關係不深,免得將他牽連進來。
梁毅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已轉身跟著那倭人走了。
這裏是西街,跟著他七彎八拐走了一大段路,那家夥一路旁敲側擊地打聽我的來曆,都被我巧言化解了。
“吉崗閣下,咱們這是要去哪裏?”我忍住不耐煩問。
“當然是東瀛驛館,我們劍使已在驛館設宴款待,咱們快點走吧!”這個叫吉崗村野的家夥漸漸加快了腳步。
十分鍾後,我們終於抵達了所謂的東瀛驛館,這裏緊鄰王宮花園,門外就是王宮圍牆,到皇城大門不過是一箭之地,既幽靜又安全。
裏麵的房間都是日式風格,拉門,榻榻米,全木地板,跟著吉崗進了右麵的宴會廳,裏麵一張矮桌上已經擺上一桌簡單的菜肴,有生魚片,吃魚片的醬湯,裙帶菜,炸魚糕等,我見過的也就那幾樣,多是海產,另外還有花花綠綠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糊狀物,還有一壺清酒。
最難得的是,我竟然看到了一盆米飯,揉了揉眼睛,沒看錯,不是黑黑的粟米,是香噴噴地白米飯。
一身穿黑色和服的女子閉目跪坐在桌前,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表情生硬地伸了伸手,用沙啞的嗓音簡單招呼道:“請坐!”
我看了看她的臉,頓時被驚豔到了,細長的眉鋒,鳳眼斜挑,輪廓略深的鼻梁,俏挺的嘴唇,塗成暗紅的唇彩,讓這個女人在嬌媚中帶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好一朵冷豔之花!
“這位是……”
雖然我已從她喑啞的嗓音中猜到她是誰,但還是裝作初次見麵的樣子問了問旁邊的吉崗。
吉崗喉結動了動,咽了口唾沫,趁對方不注意,貪婪地掃了那女子一眼,彎腰恭敬道:“這位就是我們的劍使閣下,川流直美小姐。”
“哦!川流小姐,幸會!不知找我來,有何指教?”我學著那人的樣子,彎腰行禮,原來在島上的時候,經常見到那些海盜對黃雲龍行禮,學起來也算有模有樣。
川流直美漠然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這裏難得吃到家鄉的米飯,真口桑先坐下用餐,我們邊吃邊說。”
來都來了,就算是鴻門宴,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吃了,而且還有米飯,這東西可有一年多沒吃過了,於是在川流直美對麵坐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餐具。
川流直美對站在門口的吉崗村野瞟了一眼,對方立馬嗨了一聲,拉上房門退下去了。
川流直美的如刀鋒般的眼光在我臉上掃了掃,檀口輕啟:“這裏沒有外人,真口桑為何不拆下麵具,以真麵目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