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陳英感激,並迅速淪陷。
陳英認為冷遠征是對她最好的人,是個表麵很壞卻溫文爾雅的腹黑紳士,也許偶爾叛逆霸道,但並不壞。
那時候的陳英還不知道,也許表麵上笑容十分溫暖的明媚少年,會是危險的笑麵虎,白眼狼。
那時候的他們,都還不懂愛情。
冷遠征向來獨立特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親昵的喚她英英。
他長這麼大還沒溫柔地喚過人。
冷遠征後來說過的每一字每一句以及為她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是陳英以往流落在外、寄人籬下、受苦受難的人生當中唯一亮麗溫暖的風景。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早就在冷家呆不下去了吧,二姐冷文雅早看她不順眼,將她趕走了。
可是,七星級酒店那一晚,她卻連身體都髒了。
陳英在幫冷遠征打掃裏麵的房間,冷遠征正在考慮要不要進去,卻聽到裏麵傳來很大的聲響,似重物落地的聲音。
心裏的擔憂快如閃電,一閃而逝,連冷遠征自己都還沒來不及抓住心裏在想些什麼,他已經先一步衝進去了。
陳英從小就很能忍疼,受了欺負再疼她也不會喊出聲,從來不會讓那些欺負她的人囂張得意,所以,冷遠征很擔心那悶悶的重物落地聲是她摔倒了。
結果……還真被冷遠征猜中了。
推開門的第一時間冷遠征就看見陳英穿著長長的裙子,手裏拿著厚重的毛巾,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整個人疼痛得咬住了下唇,連清秀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房間的門被這樣突然踢開,一道人影像寒風一樣卷了進來,摔倒在地的陳英困難而警覺地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笨蛋,是我!”冷遠征低沉氣惱的嗓音傳來,下一秒他已經蹲在了她的旁邊。
昏暗的光線裏,冷遠征半蹲著的身姿依然俊朗而高大,陳英忍痛抬眸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我說英英,你現在怎麼笨到連路也不會走了?房間這麼平坦的高質地板你也能摔倒?!”冷遠征老大不爽地斥責出聲。
聽他這麼說,陳英瞪了他一眼,決定打死也不告訴他摔倒是因為一腳踩到了自己的長裙子,要不然估計以冷遠征的惡劣脾氣,很有可能會直接把她裙子給脫了。
陳英還在走神,對方的語氣雖然惡劣,像是在數落她,可是下一秒卻已經毫不遲疑地將她攔腰抱起。
嘖嘖,怎麼又抱她?
本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繼續取笑奚落自己,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
那晚被某個不知名的“禽獸”弄得全身到處都是青紫,被他這麼一抱一碰,更疼了。
發現自己在冷遠征懷裏,而他的胸膛變得那麼炙熱,這讓陳英很不自在,也有些緊張防備。
她剛想掙紮,冷遠征已經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
緊接著,就見冷遠征瀟灑隨意地將襯衣袖口給卷了起來,那動作倒有點像要脫自己衣服的架勢,陳英瞪著眼睛連忙將自己的衣服護緊了。
等冷遠征將襯衣袖口卷好,打算查看一下陳英摔得重不重時,抬頭就見陳英一臉防備的表情,這讓冷遠征非常不爽!
“怎麼?!英英,還怕我現在吃了你不成?”
說完,他故意邪魅無比的將陳英全身上下、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原本隻是戲謔,眼神卻逐漸深邃起來……
“太瘦了,摟在懷裏沒手感,本少爺要吃你也要再熬一段時間,好歹也要等到你大學畢業啊。”
陳英心裏很慌,她想試著起來,卻發現腳踝那裏痛得讓她揪心,估計剛才摔倒時扭傷了。
在心裏悶哼一聲,她痛苦地擰起眉頭,不得不重新倒回床上。
“喂,英英,其實嚴格來說你身材發育挺好的,其實如果你急著投懷送抱的話,不用等到你大學畢業,本少爺可以勉為其難……”
冷遠征話還沒說完卻見陳英似乎更疼了的模樣,連忙收住嘻嘻哈哈的話語問道:“傷到哪裏了?給我看看。”
他正經說話的時候雙眸裏的目光孤冷而銳利,與他平時故意捉弄人時完全判若兩人。
那天,他認真地盯著陳英,問完陳英之後才又想起來她很少說話,於是立刻伸手朝她的衣服探去,打算親自檢查一下她究竟傷到了哪裏。
陳英不顧疼痛的開始奮力掙紮,可是他身體前傾,將她輕輕禁錮住,不讓她亂動,繼續伸手探去……
那樣的關切原本不帶一絲欲念,可當他的手通過她薄薄的衣料觸摸到她柔軟的嬌軀時,冷遠征立刻覺得自己又渾身燥熱起來。
之前摟陳英在懷,抱著她,將她輕輕放回床上的一幕幕又重回腦海,那樣親昵零距離的接觸,讓冷遠征的身體莫名其妙的滾燙。
冷遠征隻覺得喉嚨有些幹啞,血氣上湧,一顆心更是不受控製的狂跳,逼著自己猛然後退了兩步,站直了身體,強忍著想直接撲上去要了她的衝動,猛吸了幾口涼氣。
陳英怕冷遠征發現自己身上的吻痕,連忙阻止道:“我沒事。”
冷遠征見她一臉防備,有點不悅,想起另一件事來,關切地問道:“英英,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很早就回來了。”陳英迅速回答,很鎮定,回答很簡潔。
“也對,你一直不習慣那樣的場合。隻是丫頭,下次回來之前先跟我說一下,我會擔心。”冷遠征沒有起疑,皺眉說道。
“我給你打過電話,但是你沒接。”陳英抬頭望著冷遠征,也很想知道,冷遠征昨晚幹什麼去了。
但是,電話關機的事情,冷遠征沒有向她解釋一句,而且徹夜不歸,他隨意問她兩句就認定她真的沒事。
後來的後來,陳英才知道,冷遠征那一晚也邂逅了佳人,風流了一夜,樂不思蜀。
沒過多久,冷遠征突然要去外省做生意,做一項打的招標投資,一去就是數月之久,音訊全無。
那期間,陳英不知道,冷遠征搭上了冷玥美麗愛唱歌的軍區文工團的母親,弄大了對方的肚子,又始亂終棄。
詭異的是,不久後,聽說那家七星級皇家酒店突然之間倒閉了,陳英覺得挺好的。至於幕後到底是誰在操作,她一點也不關心,反正她再也不想去那個地方一次。
隻是,她沒料到的是……她竟然懷孕了!
這讓陳英很長一段時間都自我厭棄,不知道該怎麼向冷家宣布這個消息。
恰巧,那時,年滿十八歲的她繼承了生父的一筆遺產,在冷家開始揚眉吐氣。
冷遠征聽到她繼承大量遺產的消息,和匆匆趕了回來,對她愈發好了。
陳英借機灌醉了冷遠征,兩人發生了關係,床榻上的血跡是陳英偽造的。
就這樣,原本就對陳英有那麼一點兒意思的冷遠征,在陳英繼承遺產之後,既然發生了關係,便很快順理成章的結婚。
陳英早產一個月,很成功的隱瞞了自己曾經被玷汙的黑曆史。
她努力忘記過去,想和冷遠征好好過日子,也一直心懷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冷遠征,所以婚後付出了十倍百倍的愛。
可是,原來冷遠征也欺騙了她。
愛采摘不同的“花”,表麵所有的深情都是假象,隻圖一時新鮮罷了。
等到冷遠征將冷玥這個私生女接回家的時候,陳英內心的各種失望憤怒達到頂點。
她覺得她這一生很失敗,卻又不願意跟冷遠征撕破臉,畢竟,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畢竟,這些年留在冷遠征身邊的女人,最終是她啊,不是麼!
所以,陳英懷揣著秘密,忍氣吞聲,繼續與冷遠征做一對表麵伉儷情深的夫妻,沒有離婚。
但是,每每看到自己那個不討喜的兒子跟冷遠征的私生女越走越近時,她就覺得所有悲劇像笑話一樣在重演!
又是哥哥跟妹妹,怎麼這麼礙眼呢!
冷澈在陳英絮絮叨叨的淩亂回憶裏,抓到了關鍵字眼:當年A市的七星級酒店?
那不是皇家酒店麼?
除了特別的日子,根本不會對外開放。
那麼……他的身世,要排查起來,其實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