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墨緩了一會兒,一隻手仍然抵在心髒的位置,沉聲問:“我能去她的房間看看麼?”
太頻繁的夢境,太離奇的前世今生,太多的巧合,也許能去她的房間找到一些線索。
但,趙丙申為難地笑了一下,模棱兩可地道:“賢侄,不是不讓你看,而是……她這不是出事了嗎,也回不來了,所以……所以我們就把她的房間給改成下人房了。”
君千墨冷聲道:“帶我去看看。”
趙丙申雖然不悅,卻也不好多說什麼,給一個擦桌子的下人使了眼色,那位老阿姨連忙領著君千墨去看。
來到趙顧以前在家住的房間門外時,君千墨的神色更冷了,聲音冰渣似的:“不是將她的房間改成了下人房,這位置,她以前住的本身就是下人房吧。”
老阿姨低下頭,眼神躲閃,分明是默認了。
明明隻和趙顧見過一麵,那丫頭確實全身黑得跟碳似的,又黑又瘦,一點也不漂亮,可是,就是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如今親眼見到她在家裏的待遇,如果真的隻是見過一麵的陌生人,這滿腔的心疼與怒火為何如此強烈。
君千墨有一種很炙熱的不容忽視的直覺,對方可能就是他夢境裏頻繁出現的那個人。
那個看不清麵容的他的小跟屁蟲和妻子。
也許應該說是他……前世的妻子,如果他此刻沒有瘋掉的話。
君千墨指著趙顧以前住的房間,問:“這裏麵現在住著其他的下人?”
老阿姨點頭。
“那趙顧以前的東西呢?”
大概是君千墨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和壓力實在太大了,老阿姨唯唯諾諾地回答:
“趙顧小姐東西本就少得可憐,出了那件事之後,老爺和太太第一時間就讓我們把照顧小姐的東西全扔了。”
君千墨薄唇輕抿,咬緊了後槽牙,額間青筋爆起,嗬,好一個為富不仁的趙丙申,才落難的親生女兒,所有生活過的痕跡這麼快就被完全抹除了,當真畜生不如。
手機短信提示音短促地響了兩次,君千墨拿出來看了一下,是下屬進一步調查到的有關趙顧的生後事。
他回到客廳,趙丙申正在跟誰打電話,翹著二郎腿,耍著官腔,臉上得意洋洋的,看著十分刺耳。
對方見君千墨折返回來,迅速結束了通話,笑眯眯地問道:“賢侄,看完啦?哈,下人房有什麼好看的。你若是願意,我可以帶你去我二女兒趙娜的公主房看一看,當初小丫頭鬧騰得厲害,可是花了大價錢裝修的呢。”
君千墨麵無表情:“伯父是真蠢還是假蠢,收起你那肮髒的心思,我對你們家那進過看守所的惡毒二女兒沒有絲毫的興趣。這些年你恐怕做了不少虧心事,即便你官商勾結、官官相護,以我君家今時今日的實力,真要調查起來,要找出一兩點致命的證據並不難,可你這種人不該髒了我的手,應該自食惡果,日夜煎熬,等老天來收。談一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