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南。”孫明白忽然喊了劉江南一聲，撇撇嘴，示意劉江南往一個方向看。劉江南抬頭，隻見王雨馨站在不遠處，一副有話要說，又不好意思過來說的表情，看著劉江南。
“去吧，人家要第二次向你表白了。”孫明白笑道，“我的直覺最準了，劉江南。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就知道……”
劉江南一笑，笑容中沒有喜悅的成分、沒有嘲笑的成分，也沒有苦澀的成分，隻有一種不喜不悲的平淡，這正是孫明白許久不見的，劉江南招牌式的笑容。劉江南起身，朝王雨馨走去。
劉江南剛走，趙月萍說道：“那個女孩，是高一三班的王雨馨吧？”
孫明白點頭道：“是。”
“我看見了。你們打架的時候，方遠航不讓她過去幫你們。哼，又是劉江南又是方遠航，我最討厭腳踩兩條船的女人了。”趙月萍說著，抬起頭來，看著孫明白，目光中竟有些許深邃。
“哎呀，趙老師！”孫明白避開趙月萍的目光，岔道，“我們的醫藥費都是你墊付的吧？上次我受傷的時候也是，真是不好意思。你放心，趙老師，等我攢夠錢，一定還給你。”
趙月萍輕輕一笑。
“我去一下洗手間。”孫明白起身去洗手間。孫明白知道，對於趙月萍來說，這點兒錢根本不算什麼，但他還是決定把錢還給趙月萍。這是他孫明白新的態度，新的堅持，新的人生。
“說吧。”劉江南站在王雨馨麵前。
“我……”王雨馨欲言又止，“劉江南，我喜歡的人不是方遠航，是你……”
劉江南點點頭，換了個站姿，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王雨馨，”劉江南低聲道，“我非常不喜歡被控製、被欺騙、被玩弄的感覺。現在，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洗耳恭聽。”
王雨馨明白，劉江南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保持神秘感，將他戲弄於鼓掌之間了。
“我真的不喜歡方遠航，”王雨馨說道，“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報複你。我恨你，劉江南，直到現在，我都忘不了你在小河邊說過的話。我知道我這麼做，很對不起方遠航。但他是除孫明白之外，跟你走得最近的人，我隻能借他來氣你。我希望你能回心轉意，劉江南，可我不想拋棄自尊，求你和我交往……”
“你說你忘不了我在小河邊說過的話？”劉江南看著王雨馨的眼睛，“我也忘不了你在小河邊說過的話，王雨馨。”
“中午在圖書館，我走了最險的一步棋。我知道，如果這步棋走得不好，我很可能會滿盤皆輸。可我還是涉險走了這步棋，為了激你。”
“那句話，你還是在方遠航懷裏說的吧？”
“可是，當我看見你有危險的時候，我才真正明白，隻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付出，包括自尊！”
“你知道從黃金龍手裏奪刀是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嗎？”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王雨馨突然愣住，“你……你說什麼？”
“下次不要這樣了，我會擔心的。”劉江南上前一步，把王雨馨摟入懷中，輕輕撫著王雨馨柔順的發絲。
王雨馨的雙眼蒙上一層薄霧，透過這層薄霧，似是可以看見王雨馨那飄逸靈動的眼神，漸漸變得質感、真切起來。
“我也喜歡你，王雨馨。隻是，我是個沒有過去的人，為了找到過去，不得不放棄一些不想放棄的東西。對不起，王雨馨。”
王雨馨輕輕推開劉江南，捋了一下淩亂的劉海，直視劉江南問：“劉江南，我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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