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地方。”劉江南說道。
隔牆都會有耳,更別提周圍全是人的食堂。三人回到空無一人的教室,石磊說道:“劉江南,孫明白被打傷這件事,他本人好像知道。”
“什麼意思?”
何宇文遞來一張紙條:“你看看這個。”
劉江南接過,紙條上寫著這樣一行字:我在小巷,速來救命!紙條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張紙條是孫明白出事前一天,他親手給我們的。”何宇文說,“他還說讓我們當天千萬不要打開看,一定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去學校的路上再看。”
“等我們趕到小巷,孫明白已經躺在血泊裏了。”石磊補充道。
劉江南一肚子的疑惑全寫在臉上,他甚至開始有些畏懼起孫明白。這個表麵上平庸無奇的高中生,到底有著怎樣光怪陸離的過去?如若不然,怎會有如此之深的城府和膽氣?
孫明白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劉江南發覺自己根本無法看透孫明白,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超脫於常理之外,使人無從揣測。
劉江南剛從思索中清醒過來,準備詢問石磊更多的消息,上課鈴就響了,同學們湧進教室,石磊跟何宇文回到自己的座位,劉江南心裏的問號再一次失去變成感歎號的機會。不過從石磊、何宇文的表情上看,他們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再問也不會有什麼收獲。
劉江南愣愣地看著身旁空空的座位,突然想起十幾天前與孫明白決裂時,孫明白所說的話——劉江南,你真的想和我成為對手嗎?
“孫明白,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劉江南喃喃自語道。
下午。
鑒於孫明白的前車之鑒,石磊本想跟劉江南同行,但劉江南執意要自己走,石磊隻好妥協。
劉江南一個人走在小巷裏,天慢慢陰下來,似乎要下雨。劉江南很高興,自從經過上次的事情,劉江南幾乎可以斷定,如果自己有可能恢複記憶的話,那麼一定會是在一個下雨的夜裏。
雨水、倒影,這就是打開自己記憶大門的,兩把不可或缺的鑰匙。
“這不是劉江南嗎?”黃金龍忽然出現,手裏拎著木棍,剛好擋住劉江南。黃金龍身後就是小巷的出口。
劉江南轉身,葛彪和毛虎果然堵住自己的退路。
“我想想……”黃金龍摸著下巴,說,“上次你揍了我一拳,是十三天以前吧?小子,你不知道‘十三’這個數字是很不吉利的嗎?”
劉江南沒有理睬黃金龍,他在想如果自己猛然甩起書包,砸在黃金龍頭上,能不能殺出一條血路。轉念一想,這個主意恐怕不現實,首先黃金龍肯定會防範自己偷襲,其次自己身後還有黃金龍兩個虎視眈眈的手下。
“說話啊?啞巴了?”黃金龍用手來回拍著劉江南的下巴,一臉嘲弄,“你不是很拽嗎?你不是很能打嗎?有種再打我啊?怎麼動都不敢動了?啊?”
劉江南仍然沒有說話,他在想,倘若自己全力一腳踢在黃金龍的褲襠裏,他還笑不笑得出來。既然今天難逃一劫,索性拚個魚死網破。自己要是真得命喪這條小巷,起碼也該給黃金龍留下一處紀念,抑或緬懷自己的傷疤。
“你想死嗎?”黃金龍表情驟變,殺氣四溢。
“不想。”劉江南回答。
黃金龍一頓,他預想中的答案不是這個。“哼!彪子虎子!給我上!”
黃金龍一聲令下,葛彪和毛虎便如野狗一樣撲向劉江南。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誰都懂,劉江南掙了幾下,還是被葛彪、毛虎一人一條胳膊,把自己死死按住。
“小子,”黃金龍一手拍著劉江南的臉,一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我想在你臉上刻上‘女人’兩個字,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