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姓老者眼神微微有些躁動不安之意,卻按捺了不快,冷硬硬的道:“荒謬!這地界有什麼能威脅到咱們幾個?何況展師侄的修為寶物極為不俗,能出什麼大事!至於你的女兒,跟著展師侄能有什麼危險?你是不相信展師侄的實力,嗯?”
老者的語氣冷梆梆,心裏頗不耐煩,覺得這人真是不識趣,都這個時候了,誰有那閑心關心他女兒死不死。但是又要用他找人,不得不隨口敷衍他兩句。
展振傑聞言果然鬆了一口氣,一臉的笑意,“您放心,這事兒我一定安排妥當,隻是……”
高姓老者傲慢的神情陡然一收,眼神變的銳利逼人起來,瞪著展振傑,冷冷的道:“隻是什麼?莫非你是不想幫老夫這個忙?”他的聲音不高也不低,但卻透出了淡淡的威壓。
展振傑伸手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冷汗,彎著腰,陪笑道:“不是……不是……仙師的吩咐,我哪有那個膽子敢怠慢。隻是最近拙荊的病又犯了,已經臥床不起了,城主府的人手都散了出去找藥了,我這不是怕人手不夠,耽誤了仙師的大事兒。”
“哦,是這樣啊,”高姓老者雖然也知道展振傑這是在趁機討要好處,但是卻也並不放在心上,畢竟不能隻讓馬兒跑,卻不給馬兒草料吃。
“展城主的祖上跟我們也是同宗同源,按理來說你也算是我的子侄輩,能幫的我一定幫,我這裏有顆固本培元的回春丹,賞給你了!”老者漫不經心的摸出一顆藥丸扔給了展振傑。
打傷柳婉,用藥吊著展振傑替他們做事本就是嶽學君一手安排的。這高姓老者卻一直不以為意,區區一個凡人,何必搞得這麼麻煩。如今展博生死未卜,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他想著索性給展振傑點甜頭,也好讓他安心辦事。
自從提出求藥的要求,展振傑的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後脊梁冷汗直冒有些發涼,臉上的神情卻一直是諂媚的。
憑著幾次接觸,他知道這高姓老者從來就看不起凡人,根本不耐煩跟凡人耍心眼玩心機,性子又最急躁不過,如今急需人手,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
直到接住那藥丸之時,他才輕噓了口氣,麵露驚喜感激之色,“高仙師的大恩大德,我銘記於心,高仙師的吩咐必然安排的妥妥當當!”
那高姓老者眼中閃過不屑,似笑非笑的應道:“嗯,隻要你盡心盡力的為我們辦事,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丹藥有的是。”
展振傑將頭微微的垂下,點頭哈腰,語調諂媚說道:“這是自然,仙師隨便賞賜一點兒,就夠我們受用一輩子了,城主府上下全憑仙師吩咐!”
那高姓老者一揮手,不耐煩的道:“去的是五號駐地,挑些能用的人,其他的你自個兒看著安排吧,明個一早兒必須出發!”
柳婉手托著小小的白色藥丸,嗅著淡淡的藥香,有些遲疑。
“婉妹,把藥吃了吧。”展振傑此時正在床前,強壓著緊張,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這藥我找了高級煉丹師看過,雖然看不出具體的成分,但是確定對身體是無害的。”
“傑哥,我並不是擔心藥有問題,現如今他們正是用你的時候,又怎麼會害我!”柳婉搖了搖頭,眼眶泛紅,“我隻是心疼你,為了這藥,又要對著他們卑躬屈膝。”她抬頭仰脖,將藥丸吞了下去。
展振傑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急切之色,心裏急著想知道,這藥究竟能不能醫治好柳婉的傷病。
柳婉裸露在外麵的白皙肌膚眨眼間變得通紅,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衝出她的身體。隨著血液的湧動,灰色的汗水順著毛孔不斷的滲出,雪白的中衣,被汗水浸透,皺皺巴巴縮成一團。
“噗嗤!”柳婉突然頭一歪,嘴巴一張,一口黏膩的黑色汙血吐了出來。她急促的喘息慢慢平靜了下來,憔悴的臉上出現了健康的紅潤。
“我……我的身體……”柳婉呆呆的看著展振傑,訥訥不能語!
展振傑急忙握住她的手腕,真氣緩緩探入她的身體。體內的氣血順暢旺盛了很多,阻滯在經脈中的真氣也開始緩緩運轉。
“婉妹,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好了很多!”展振傑一臉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