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最老的是六太公!”
“還有春太婆。”
“老村長六十多也活夠了……”
“我六十多歲,不代表我壽數剩下的少,說不定我還能活到一百歲!而你四十多歲,說不定明年就死了!”
人群裏不斷爭論著,有些還上手打了起來。
“誰也別吵了!”李玉篆鐵青著臉大吼一聲:“誰也沒理由替誰去死!不論那個人剩一年命,還是一天命,都沒有義務替誰去死!”
“那怎麼辦?”人群說。
“運氣。”宋驚倫說:“自己掙自己的命!想活著,各憑本事!”
“什麼意思!”
“到時所有人往前跑,誰剛好踏到一丈距離,誰就傷,踏正三丈,誰就祭橋。”宋驚倫說,“你們答應,明天就跟我來,不答應,就留在這裏。”
“如果來的人數不夠,你帶十幾個人去也沒辦法呀。”中年男人說。
“那也是我們自己的命。”
“不公平,你們有些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當然跑得快……我這快六十的蹶子,哪爭得過你們。”一個白發老頭說。
“誰的命就比你這老蹶子賤了?”李玉篆冷聲道:“你意思是說,讓你活著,年輕的替你去死,才叫公平?你覺得既然爭不過,可以不去爭!這裏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不能因為你是老人或是小孩,別人就該讓著你!當然,你可以替別人犧牲也可以。”
“你有法術,你當然能活下去,才說風涼話!”老頭說。
“有法術也是我們自己本事。”宋驚倫冰冷的目光掃過來!“你怎麼不學一點?想活命,各憑本事!優秀的人沒有義務謙讓沒有能力的人。”
老蹶子嘴張了張,想說什麼,但卻接收到眾人的怒視,隻好閉上了嘴。
在座所有人都心思各異,整間屋子一下子靜了下來。
年輕的神情緊張,但卻有鬆了一口氣的跡象,畢竟他們年輕,跑得更快,活下來希望更大。就算真要死,也是一些老家夥。
而年老的,有些即是認了命,低頭不語。
“打生樁怎麼打?”過了好一會,楊村長才說。
“到時誰躺下,就扔到河裏。”宋驚倫一邊擦著他的劍一邊冷漠地說。
李玉篆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打生樁!
這種方法她是死也不會用的,說她固執也好,死腦筋也好。
但今天,宋驚倫和婁心宜原本是不想進村的,是她慫恿,宋驚倫才進來的。
正如她所說,誰的命也不比誰賤,唯一能活著出去的方法,她憑什麼阻止他?
這時門窗劈啪作聲,李玉篆小臉一沉,連忙拿出毛筆來:“誰是童子,借點童子血!”
說著望向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用我的。”宋驚倫說。
李玉篆一怔:“那就最好的。”
對於宋驚倫還是童子,她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修道之人都知道童子之身有多重要。雖然現在的社會物欲橫飛,很多所謂的修道之人已經把持不住了。但是,有些人是能把持著的。
而宋驚倫一看就知道是清心寡欲的類型。他道行還高,更不可能輕易讓自己失去童子之身。
而修道之人的童子血比普通人的童子血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