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麼讓我相信!“狼女不在乎身死,她要報仇,為阿麒,狼嚎嘶啞的吼叫著悲鳴,看向白衣少年的眸光琥珀色在寂靜的夜裏露出滲人的金棕,這一片天地仿佛被凝固似的,壓抑的窒息空氣緊緊鎖住這方土地,讓白衣少年瞳孔不由得微縮,而後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隻剩下不見底的漆黑。
黑袍男子把原本的對話訴說給了白衣少年”孟公子,狼生性多疑,警惕,有仇必報,她說你們殺了同伴,這下如何是好?“語氣中透漏著焦急,他曾經與狼相處過一段時間,他臉上的疤如何而來,他清楚的知道。
“他的同伴沒有死,你別忘了告訴她自己也是人,別把自己當成畜生,”話語中的平靜,麵無波瀾,眼神中的不屑更是盛氣淩人,有心人會發現少年已經怒了,顯然黑袍男子有所察覺,狼女也看出來少年不會這麼好心。
”姑娘,我和這位公子都沒有惡意,你的同伴沒有死,是孟公子救了它,它現在在柴房裏修養傷,“黑袍男子可不敢將少年的原話說給狼女聽,他可不想看到這麼年輕的女孩出什麼意外,畢竟身邊的少年可不會心軟,心中也不禁的歎口氣。
什麼,沒有死,人類會有這麼好心?狼女轉動著淡金棕的眼眸,看向麵前瘦小的人類,不相信的對著少年吼道,誰知少年並不理會自己,淡漠的表情不喜不怒,甩袖轉身離去,絲毫不擔心狼女突發進攻,這樣的自信對狼女來說是她最討厭的,疾步跟著他的身後,沿著屋外的石子小徑走向稍偏的房屋裏。
“公子,你..這狼”流蘇擔心的想要軀趕四肢在地上撐著的狼女。
黑袍人上前阻止他的舉動”沒事,放心,你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轉身跟在狼女的身後,對於黑袍男子的交待,流蘇才放下心來。
一股相依為命的熟悉味道,狼女的鼻孔微微張揚,阿麒在裏麵,他的心跳聲在自己的耳朵來回震動,狼女很欣喜,超前領先在少年麵前,轉身盯著少年,狼吼聲從鼻孔裏發出的警示聲,告誡少年不準靠近這座房子。
少年卻並未理會她,自顧自的走向柴房門前,打開鎖,狼女心中頓時抓狂,從來沒有人敢違背自己的命令,一介人類竟敢藐視自己,在未見到阿麒之前,她不允許生出對自己不利的變故,強忍住自己的不甘。
阿麒緊閉著狼眼,身上的箭已拔出,這使得狼女驚訝,淡金棕的瞳眸變得暗淡下來,忘了站在身後的白衣少年,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著實令人討厭,檢查了阿麒身上的傷因為自身的身體健壯,阿麒恢複的也很快,隻是還處於昏迷中,失血有點過多,其餘並沒有什麼致命傷。
狼女鬆下心中的那口氣,匆匆一瞥站在身後的黑袍男子,冷眸凜冽,“你告訴這個人,我的同伴傷好了,立馬就走,感謝他的不殺之恩,你們可以走了,我陪著他,我不想他醒了看不到我,會失了分寸”
黑袍男子知曉其中的原由,這也是自己為什麼千裏迢迢緊急趕到這兒來的原因,防止狼群攻擊。
白衣少年並沒有進入柴房,隻是帶路到此,便拂袖而去。
“姑娘,你是人,別忘記了,你遲早是要回歸到正常的世界裏來的。”黑袍男子想起過去的種種不堪,他相信這位姑娘是幸運的。
“我是人?“狼女的低鳴,不屑的看著愚蠢的人類,不耐的催促著黑袍男子快速離去。
黑袍男子高大的身軀堵住門口,憂傷的麵容,劍眉微蹙,仿佛在提起永生不願提起的事”我曾經與你一樣,生活在狼群中“他此時的內心是痛苦的,他不想這位看起來隻有十來歲的姑娘遭受不必要的罪。
黑袍男子的離去,狼女的表情並沒有多少在乎,但那句“我與你一樣,我與你一樣”一直重複在自己的腦海中,看著身邊的阿麒安然的樣子,枕著柴堆無法安眠。
“我真的是狼嗎?還是人?”
清晨的鳥叫猶為動人清脆,無需驚擾,狼女已經早早起身,帶著昨晚的疑問,麵容略帶疲態,一夜無眠,疾馳的奔出竹林,向著昨天的溪邊跑去,她曾經在狼群中的模樣,她以為這是狼女獨有的容貌,現在有人告訴自己竟然是人,活生生的人,自己到底是誰,有誰能告訴我嗎?
溪水在近在眼前,流水聲的意動,擊打著水中礁石,在沉悶的夏季日頭快要來臨之前,先帶來了一絲生機,這一切在狼女的眼中成為了死氣,她在急於向自己證明著什麼,愣愣的站在原地,躑躅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