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默默地聽著,任由流蘇發表著自己的意見,溫潤如玉的神情,透漏不出任何思緒,漆黑如墨的眸子在聽到流蘇的訴說,閃過一絲暗光,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的接近狼女的想法,匆匆憋了一眼狼女,便抬頭望著天色已接近日落時分,驕陽黯淡,留下天邊一抹橙紅,為蔚藍的天空渲染不同的豔麗。
“啊~嗚~”狼聲四起,回蕩在空曠的狼穀上方,狼群已經接近銀狼所在地,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幹渴的焦躁又令得狼群加快步伐,發出的嚎叫,是在提醒前方的銀狼它們即將而至。
不好,白衣少年心中暗道,狼群一旦湧過來,他們就麻煩了,現在又有狼受傷,難免他們不會成為攻擊的對象。
流蘇也聽到了,努力把自己的小眼睛睜大,“公子,狼群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我怕…”
看著流蘇害怕的神情,他明亮的眼睛深處,安穩,仿佛是一種美好的安定藥劑,流蘇望著白衣少年的雙眼深處無聲的光,低下頭噤聲,他相信他的公子一定會找出解決的方法。
似是印證了少年的想法。
“流蘇,你把人背回去時,向自己的身子上撒這個東西,”白衣少年從背後的行囊裏搜出一瓶裝著藥粉的東西,遞給流蘇。
受傷的銀狼阿麒在此時看上去奄奄一息,白衣少年若有所思,蹲下身體掏出行囊裏僅剩的藥瓶,看著箭穿過狼的左肩,離心髒有些許距離,並未有生命危險,可任由不管,又會流血致死,解決的辦法隻有截斷箭的兩頭,才能拔出嵌在體內的斷箭,用內力衝擊流血部位的筋脈,上止血藥後,勉強維持可以幾個時辰,待大規模的狼群遷徙過後,在推出輪車返回原地,將它帶回去在仔細研究醫治。
手接觸到狼的傷口處,猩紅沾染上了雙手,白衣少年絲毫不眨眼,以減少疼痛的迅雷之勢截斷箭的兩頭,淡漠的眸子看不出凝重,心中的那杆秤還是平穩的,銀狼的身體條件性的彈動著身體,這一舉動可急壞了剛欲背人的流蘇。
“公子,你千金之軀,可不要髒了你的手,那頭狼凶狠噬人,你還要救他!他活了,我們可沒命了”流蘇的擔心,也是自己心中的擔心,可是,他知道的,這頭狼並沒有絲毫的惡意,也許是自己錯了。
凝重的神情湧現在臉上,抬頭僅是一眼掠過憤憤的流蘇,流蘇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逾越了規矩,悶不吭聲的向自己身上撒好了藥粉,回頭看了自己家的公子專注的治療惡狼的傷口,一言不發地,背上狼女沿著小道趕回住舍。
狼群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白衣少年加快手中的速度,立即扯下自己的衣邊,迅速包紮好傷口,右手握著匕首,斬斷茂盛的叢林植物,鋪蓋在銀狼的身軀上,避免它被狼群與其他生靈發現,來殘食它的血肉,一切已經收拾妥當,拿著給流蘇的那瓶藥,向自己身上撒了藥粉,藥粉可以掩蓋身上的氣息,白衣少年把藥粉也灑向了受傷的狼。
參天大樹旁的樹叢沙沙作響的聲音,白衣少年暗道不好,轉身隱入後方茂盛的植物中,掩捂著口鼻,躲在叢中窺視著。
一頭灰色毛皮的狼衛兵,一躍入叢中,警惕的環顧四周,水流近在眼前,並沒有急不可耐,似是察覺到了空氣中帶有的相同氣味,它猜想應該是公主與阿麒沿著前方的草叢離開了這個地方,它彈動著腦袋,豎起小耳朵,四處張望,矯健的步伐邁向前方的林叢中。
白衣少年的表情微凝,遠方的狼正往自己的方向逼近,暗暗地運用功力,立起防備姿態,最不願發生的情況,不祥的預感還是會籠絡在心頭。危機時刻逼迫著麵前的少年,他不能全身而退,也要迎戰獸的凶猛。
前方的路靜的可怕,這讓狼衛兵不由得生疑,隨意的步子,演換成輕緩有力,對於不對勁的氣息,眸子開始鎖定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