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當空,嬰孩在吃飽後更是無比的歡悅,狼皇孜孜不倦的與她嬉戲著,靈動的笑聲回蕩在狼穀,讓狼群俯首恭迎,在黑暗中的叢林之中開辟出一條宴會大道,幽森的綠眸配合著柔和的月光,發出焦躁的狼吼。
狼皇仰天長嘯,嬰孩無懼,狼群中立即噤聲,沒有狼群抗議者不符合氛圍的悅耳的笑聲,皆是敬畏這位被寵壞了的狼皇之女。狼宴是為慶祝這位公主的誕生之日而設立,每年的月圓之月,更是狼首群聚。
緊跟在狼皇身後的是狼臣新秀,也就是白天的那頭幼狼,銀灰色毛發被月光照耀著發亮,幼毛未退,那雙狼耳更是力挺。今天大獲全勝,為了接風洗塵,也是提拔新秀之時,更是狼首劃分領域之日。
狼皇輕輕叼著被稱為狼女的嬰孩,走在了宴會大道上,從容不迫,接受著狼群目光的洗禮,嬰孩的笑聲更是一刻也未間斷,仿佛明白了什麼,當她眸子裏的琥珀越發明亮,掃視的周圍,心悸而詭異的氣息,狼群更是一刻都不會忽視那伴隨狼女目光的焦灼感,像是要燃燒了自己的靈魂。
狼女掙脫了狼皇的嘴,自顧自的在自己的周歲上爬上了大道。向著蜿蜒的道路,緩慢的爬著,一會兒懵懂的向前,大眼撲朔迷離,一會躑躅,無聲的往回對上狼皇寵溺的目光,不知哪頭狼興致盎然,發出狼群中引以為傲的嚎叫,狼女聽到後,附和著狼群,空靈般的笑聲在此起彼伏的叫聲中,是為幽密之林中的點綴之音。
每一年的這一日,狼女與狼皇一起享受著眾狼俯首之禮。
冬季漫漫大雪覆蓋山頭各個角落,積雪許久不退,灰白的天際久久不見放晴的生機,林中的生物都在冬眠,狼群們在初冬即將到來的時候,就已經備下了腐肉做糧。雖不至於餓死,也總會有食不果腹的日子。
一頭剛成年的幼狼,在山洞裏,用著自己的銀灰色長尾掃動著身旁幼女的臉上,因幹燥的寒冬凍得紅紅的臉頰上,皮膚開裂顯得髒兮兮的,還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寒洞裏生起了暖意,銀狼匍匐在地,堅挺的耳朵耷拉著,任由幼女肆意拉扯,偶爾發出抱怨的狼嚎,也不敢露出一絲凶相。
狼皇的低吼聲由外傳入洞內,銀狼立即恭敬的站起身,立在一旁,,迎接狼皇的到來,不敢輕舉妄動。
腐爛的肉腥味,充斥著整個山洞,狼皇金棕瞳中的慈愛溢出,望著自己養大的女兒,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向著自己的方向爬過來,它邁著柔和的步伐,落在幼女的身旁,輕柔的放下口中的腐肉,淡漠的眸子望向恭敬的銀狼,示意一起進食,銀狼並沒有急不可耐地填上自己的肚子,用狼齒一點一點的撕碎肉片,銜在口中,溫柔的把嘴上的肉片遞送入幼女的嘴邊,狼皇依偎在幼女的身旁,猛然起身,對著銀狼肆意咆哮,銀狼支吾著的聲音,低著頭怯弱地退後,幼女撲閃著大眼睛,摸了摸狼皇的脖頸的長毛,狼皇幹脆的低鳴,氣勢渾然十足,依舊警示著銀狼的舉動,提醒著它好自為之,幼女發出輕微的狼鳴,安撫著狼皇,銀狼才在默許下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冬季短暫,初春到來,淙淙的流水,大地恢複生機,暖陽預示著生命的美好,年複一年,密林中的祥和從未間斷。
直到狼女來到這個世上的第十個夏日,整個夏季尤為炎熱,曬得密林透不過氣來,蟲鳴之音也變得甚為煩人,太陽炙烤著大地,透漏著生命流動的氣息還屬潺潺而流的溪水,引致高山流水,供養一方生靈,生靈的存在也使得這片密林有了意義。
一頭銀灰毛發的身影,在密林裏四處跳躍,過去那頭幼狼如今已蛻變,越發沉穩,許是天氣炎熱令它變得狂躁,嬌小的身影隨著銀狼上下顛簸,散亂的長發飛舞著,並沒有阻擋她視線,安安穩穩的習慣了坐在她身下的狂躁奔跑的狼。一人一獸,在林中馳騁著。
路上偶爾有動物的屍體,伏旱,水源幹涸期,總難免少不了動物的死亡。
狼群占山為王多年,早已熟知地形地勢多年,便順著幹涸河流上遊尋找源頭,銀狼帶著狼女領先大部隊,更為急迫地解決幹渴帶來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