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一個爹,爹的話定是氣話。等將水打滿,爹定會原諒我的。戚流年拎起木桶,就朝府門走去。
郝衷傾也跟著出門,戚流年那背影就映入他的眼簾。一時間,郝衷傾有些猶豫不定。
“戚小姐,我以為你真的硬氣十足。”郝衷傾給個白眼,邊上馬車邊嘀咕:“十幾兩銀子買一桶水,戚小姐就是豪氣。”
“我的計劃因你而變,不見你有悔過之心。手臂被你刺傷有些無力,水自然該你來打。馬車為你而備,我因你而去。”戚流年別見他的白眼,嘴角微微淺笑。
“你是為我?那怎麼不早些說?”郝衷傾趕緊匆匆進府,又拿幾個木桶上了馬車。
“車夫,我們去城郊清河。”戚流年朝車簾外輕輕喊到。
車夫笑著應聲:“好嘞,路程有些遠,你們可以休息些時辰。”
一個時辰後,馬車開始了顛簸。微風微掀車簾,戚流年別見那讓她心驚膽寒的竹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郝衷傾發覺後,讓車夫迅速停下馬車,叫道:“戚流年快快下車。”
戚流年不想逃避,死盯著蔥翠的竹林。那連連相接的竹節,仿若是一截截殘臂。
“郝衷傾,我想離開。”
郝衷傾見她嘔吐的厲害,有些不知所措的說:“車夫你快過來,快來看看她。”
“公子,小的不懂醫。”車夫搖搖頭,連連擺手。
郝衷傾果斷的說:“那就快快回城。”
“公子快扶戚小姐上馬車。”車夫因怕戚家,也焦急的喊道。
戚流年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如同木偶般被郝衷傾拉上馬車。等戚流年回過神來,馬車已然進了城門。
“馬車顛簸一個時辰,你竟又讓車夫回城。”戚流年帶著指責道。
“別硬撐著,我們去老大夫那裏。”
“不去。”
郝衷傾見她拒絕,怒道:“戚流年你這條命還想不想要?你當真以為自己刀槍不入?”
“命自然是要的。”戚流年點頭又搖頭,幹脆撥開車簾喊:“車夫去安好客棧。”
車夫調轉馬車方向,朝著安好客棧駛去。郝衷傾知馬車調轉,於是撥開車簾。
“車夫停車。”
“好的。”
戚流年見馬車停下,便跟著下了馬車。郝衷傾硬拉著她進入藥坊,那大夫麵前此時僅三個病人。
戚流年笑笑:“我以為到了安好客棧,原來又被你騙了。”
“戚小姐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我考慮考慮。你若是死掉,戚丞相定要我償命。”
郝衷傾你依舊似從前般惜命,我戚流年定要護你周全。就算因你,我也會堅持下去的。
“你說的也是,戚家定不放過你。”戚流年笑著說完,大夫也問那婦人:“葵水從什麼時候停的?”
“十九歲。”那臉色蠟黃的婦人答。
大夫向裏屋喊著:“白芷惜,快些出來抓藥。硇砂一兩、皂角五個共研為末,陳皮末三兩。”
那女子火急火燎跑出來,快速的從藥櫃拿全藥,並對那麵色蠟黃的婦人囑咐道。
“回至家中後。皂角去皮與硇砂共研為末,加頭醋一大碗熬膏,放入陳皮末三兩。搗細做成丸子,如梧子大。每服五丸,溫酒送下。”
那蠟黃婦人搖頭:“記不住。”
白芷惜用筆在紙上寫出,又遞給那臉色蠟黃的婦人,道:“回去多喝溫水,你現在可以回家。”婦人點點頭,接過藥出了府。
大夫見隻剩下兩人,開口問:“可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戚流年趕緊將手遞過去給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