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哥整日往戚府跑,你們兩人情投意合,不過我聽人說……”穆寧雪聽完嘴角微勾笑著對戚流年說道。
戚流年瞧見穆寧雪那雙靈動的杏眼帶著笑意,嘴角也笑意盈盈的說道:“眼見的還不一定為實,何況是耳聽的呢?謠言一般不靠譜,不用說我也能猜到。”
“我隻是想跟著年姐姐混,更容易混出府,而且祖母的責罰也不會那般理直氣壯。我喜歡熱鬧,祖母說女子要矜持。”穆寧雪邊說邊將手中的油紙傘打開使勁的旋轉,最後拋轉於空中輕躍拽在手裏。
戚流年輕輕一笑:“有時候沉默不語總好過喋喋不休,畢竟最先出巢的雛鳥更容易讓人盯上。祖母讓你矜持一些,就是想讓你少些言語。”
穆寧雪聽後雙腳輕輕落地後,朝著戚流年做了一個特別的鬼臉。戚流年見了微微一笑,手中的油紙傘快速的向穆寧雪手中的傘旋轉而去。
“這傘已經被年姐姐弄破了,等會兒祖母又要說我潑皮。”穆寧雪趕緊將兩把油紙傘撿起來藏在幽蘭草內,輕快的向戚流年追了過去。
戚流年、穆寧雪先後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二人的出現讓原本壓抑的客堂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戚流年將紫劍放於案幾上,向穆老夫人與戚行雲曲膝行禮。穆老夫人與戚行雲注意到案幾上的紫劍,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戚流年隻是想知道外祖母與父親看見這把紫劍會是怎樣一個反應:“年兒起身晚了,請求祖母與爹爹的責罰。”
穆老夫人比戚行雲先行反應過來,慈祥的笑著說道:“寧雪那傻丫頭,一路跟我念叨著要保護年兒。外祖母尋思著這樣好似也行,年兒認為這樣可行否?”
戚流年平靜的點點頭,又將紫劍緊緊的握在手中。戚行雲淡然的喝著杯中冒著熱氣的清茶,讓眾人無法覺察出丁點的思念。
“外祖母可認識這紫劍?”戚流年見穆老夫人不做聲,就將紫劍拿給眾姨娘瞧了瞧,又繼續說著:“這把紫劍是我十三歲之前帶回來的,那天夜裏我被雨淋濕生了場寒病。眾人以為我被鬼纏上了身,其實我隻是為了去見一個臨死之人。”
“你說人已經……”戚行雲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前猛然一傾,心口悶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穆老夫人心裏痛的用手捂住胸口,片刻後還是昏厥了過去。戚府客堂的眾人瞬間感到緊迫與恐慌。戚行雲讓仆人去叫大夫後,趕緊又叫人將穆老夫人背去東苑的雅間。
眾姨娘趕緊跟在穆老夫人的身後,心中急的說不出話來。貼身丫鬟們將各自的小主子帶回別苑後,也匆匆趕去東苑瞧情況。
“三年前我見這把紫劍在你枕邊,拿在手中仔細看過,紫劍確實是你娘的貼身之物。”戚行雲背著身子對戚流年說完,又威嚴的向穆寧雪吩咐道:“寧雪帶你年姐姐出去,那把紫劍也一並帶走。”
此時頭冠瓜皮帽、身著白布衣的中年大夫也匆匆忙忙的趕了來,戚行雲看了眼戚流年的身影,提起沉重的腳步帶領著大夫去了東苑。
戚流年死死的盯著手中的紫劍,心中想著:娘已經糊糊塗塗的活了一生一世,我不想讓娘死的也不清不楚。我不後悔,我沒有錯。
“年姐姐可還好?”
“祖母會不會有事?”
穆寧雪理了理戚流年耳邊的亂發,搖了搖頭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祖母時常如此。年姐姐不用太自責,畢竟錯的不全是你。”
戚府的東苑,幽蘭悠悠搖曳,斜風吹著細雨攜手同行。大夫拿著木箱從雅間出來,恭敬的對戚行雲說道。
“老夫人並無大礙,不久自會醒來,相爺無需擔憂。”
眾人聽大夫這般說,心裏都鬆了口氣。仆人付給大夫診金,並客氣的領大夫出府。
“老爺,那把紫劍的主人是年兒的生母?”大姨娘根據穆老夫人的反應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