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爐所散發的香味,熏的戚流年愁眉鎖眼。炕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戚流年的心卻越來越冷了。
戚流年掀被跪地磕頭:“我求你別動他,我求你別動他,我求你別動他……”
“你拿什麼求我?”南寒蘇停下腳步,冷眼相待的問。
南寒蘇靜盯著低眉垂眼的戚流年,狠狠將戚流年拽倒在床,“你除去這副誘人的身子,你還能拿什麼來求我?既然你隻有這個,那我就勉為其難。”
“南王這是欲求不滿?你隻要稍稍點頭,黎城女子隨你挑。”戚流年見南寒蘇解衣,內心頓時恐慌起來。
“既然黎城女子隨我挑,那我就挑戚小姐。”南寒蘇白眼相看,繼續解衣裳。紅裘衣瞬間被丟落在地,露出紅色的睡衣睡褲來,“你如果敢忤逆我,我就敢開口殺死郝衷傾。”
戚流年恨得擰緊被褥,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白如霜雪的手上。南寒蘇斜視著滴落的淚水,掀開被褥上了床。
“不準哭,再哭郝衷傾就活不過這個窮冬。”南寒蘇邊說邊煩躁的替戚流年解開紅裘嫁衣,又禁錮著戚流年睡在身邊。為戚流年蓋好被褥後,又繼續威脅道:“不準再哭了,不然我就去折磨穆寧雪。”
戚流年停止抽泣,身心疲憊的睡了下去。南寒蘇聽著輕微的呼吸聲,慢慢睜開眼睛。
“如果不是你逃親,陸心庭就不會死。陸心庭一死,你怕是會恨我一生一世。恨也好,總比什麼也沒有的強。”南寒蘇凝視著戚流年的睫毛,無奈的輕輕嘀咕。
郝衷傾能卜算到以後的事,所以從不奢求陪伴戚流年一生一世。南寒蘇若是能像郝衷傾一樣卜卦,同樣也不會奢求戚流年一生一世的恨。
“戚流年讓寒兒接回了府中?”懷南王捏碎手中的茶杯,又鎮靜自若的問密探:“陸家被滅門後,戚行雲可有什麼動靜?”
“戚丞相讓人快馬加鞭去通知穆將軍,並吩咐府中仆人買了九十口棺材。”一身黑裘衣的密探諾諾答話。
密探微微窺視著頭頂紋蟒含珠金冠,身著金黃色蟒裘,腰間束著用銀線繡的羊脂白玉尾絲帶,鞋繡有金絲線的懷南王咽了口吐抹。
密探又疑惑的問:“懷南王,小的有一事弄不明白。陸心庭既已被您兒子殺死,您為何還要讓我在死人身上捅數個窟窿?”
懷南王笑了笑:“每次我動手殺戚流年的時候,寒兒總會派人保護。陸心庭死的如此淒慘,戚流年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
“戚小姐已成您兒媳,到時候隨懷南王百般刁難。不過……戚丞相派去的那些人?”密探搭手作揖。
懷南王將案幾一翻,吩咐密探:“那些通知穆源也的人,全部殺無赦。”
“懷南王請放心,屬下定會做的天衣無縫。”密探作揖回答。
懷南王讓密探退下,從袖口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沾血荷包:“人一旦存在軟肋,就會輸的很慘。那妖女就是你哥的軟肋,我絕不容許那妖女活著。”
黎城的窮冬很冷,窮冬的夜晚溫度驟降。寒風吹向朱窗,留下一層薄薄的霧花。
“陸哥哥別走,陸哥哥別走,陸哥哥別走……”戚流年看著陸心庭漸漸消失在濃霧中,焦急的想要伸手挽留,可陸心庭依舊走了。
戚流年開口的那一刻,就將向來睡眠很淺的南寒蘇吵醒了。南寒蘇起身點燃紅色的蠟燭,又上床將戚流年摟在懷中,輕輕替她抹去額上的虛汗。
“就繼續恨,就恨個一輩子。”南寒蘇感覺戚流年漸漸平穩下來,輕輕蓋好混亂的被褥後,就再也沒睡安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