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寒蘇被哐哐作響的朱窗吵醒。南寒蘇盯著戚流年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卻又猛然間翻身下床。
“王妃,王妃,王妃……”那丫鬟上裹一件繡有淡雅梨花的厚裘衣,下套一件淡紅桃花的厚裙擺,兩髻斜插一對白玉雪梅簪,三尺青絲垂落腰間,襯的那雙杏眼靈動可人。
“南寒蘇讓你來的?”戚流年冷漠的看著那丫鬟,瞟了眼六雙嶄新的棉鞋,光腳走向房門。
那丫鬟雙腿跪地,“奴婢求求王妃,不要如此為難奴婢。”
“你去把南寒蘇叫來。”戚流年打開房門,直接光腳站在雪地裏。
那丫鬟從地上慌張的起來,“王妃先從雪地裏出來,奴婢這就去叫南王。”
那丫鬟剛剛踏出門檻,就見南寒蘇怒氣衝衝的將戚流年扛起身來。
“戚流年,僅此一次。”南寒蘇將戚流年拋在床上,又拍掉腳上的雪,衝著那丫鬟道:“你去通知夫人,就說王妃受了風寒。”
戚流年乘機踢了南寒蘇一腳,用非常冷漠的眼神瞪著道:“別再虛情假意,你我之間隔著幾條命。”
“戚流年,你別逼我。”此時此刻,南寒蘇被戚流年的話激怒了。
“南寒蘇,我好似從未逼過你。”戚流年無力計較,又繼續嘲諷道:“南寒蘇,你竟娶一個殺妹仇人。”
“你不怕郝衷傾死?我等會兒去戚府試試。”南寒蘇隱忍著努氣靠近戚流年輕聲威脅。
“咳咳咳……咳咳咳……”戚流年一陣猛咳,嘴裏咳出一口血來。
南寒蘇見她咳的厲害,莫名的心慌意亂,“戚流年,我騙你的。”
戚流年本來想將血含在口中,不料喉嚨有些癢,“噗……咳咳咳……”
“來人,來人,來人……”南寒蘇看著被褥上的血,心突然就慌了。
“南王,奴婢來了。”先前的那位丫鬟踏火急火燎的踏進房門。
南寒蘇厲聲吩咐:“你……你速去將黎城最好的大夫請來。”
“奴婢……奴婢這就去。”那丫鬟瞥見被褥上的血,慌慌張張的跑去請大夫。
南寒蘇欲替戚流年擦拭嘴角的鮮血,卻被戚流年快速的用手擋開。
“南寒蘇,你滿意了嗎?”戚流年剛剛開口,喉嚨就癢得厲害,“咳咳咳……咳咳咳……”
“我隻是嚇嚇你,我不殺郝衷傾。”戚流年一咳,南寒蘇的心就揪了起來,
南寒蘇盯著戚流年蒼白的臉,固執的與她十指相扣,“你隻要敢死,我親手去殺郝衷傾。你隻要敢死,我就派人滅掉戚家。總而言之,你的死會拖累很多人。”
“我倒是想死,閻羅王不收我。”戚流年感覺有些頭昏眼暈,又害怕睡後南寒蘇真的動手,“南寒蘇,你答應我,別動他們。”
“戚流年,不許睡。”南寒蘇將內力源源不斷的傳輸給戚流年。
戚流年恍惚開口:“南寒蘇,我求你,求你放我走。”
“戚流年,除非我死。”南寒蘇擔憂的眸子暗淡無光,語氣卻又堅定不移。
戚流年使勁掙脫十指相扣的手,卻又被南寒蘇緊緊的握著,“南寒蘇快放手,無需你以渡內力救我。”
“你生屬於我南寒蘇,你死也依舊屬於我南寒蘇。我偏要懲罰你一輩子,一輩子怕是不夠。”南寒蘇將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戚流年的體內,紅色薄唇漸漸蒼白起來。
戚流年抬起另一隻手,甩了南寒蘇一巴掌。隨後,眼角的淚也一滴一滴的落在十指相扣的手上,“南寒蘇,我恨你,你也恨我。與其互相折磨到死,不如放我離開。”
“戚流年,我考慮考慮。”南寒蘇盯著手上的淚,決定采用權宜之計。
心髒不斷湧入的熱流,讓戚流年蒼白的臉漸漸紅潤起來,困意也越來越足,最後無力的躺進南寒蘇的懷裏。
南寒蘇鬆開十指相扣的手,盯著懷裏癱軟無力的戚流年。輕輕用手理了理她的亂發,那張精致無雙的臉就印入他的眼簾。他若有所思的瞧了她很久,最後又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