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瞪了他一眼,不多說話,轉頭朝門外走去,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喻恒的右臂早她一步杵在沉厚門板上。
他將她攔住胸前,低頭說:“別生氣,那是我的真心話。”
安信揚起頭,下巴繃得緊緊地問:“你還有什麼是騙我的?”
“沒有了。”
安信出力拉門,他趕緊說:“那些公仔——”
安信被喻恒截留了下來,他給她倒了杯冰凍果汁,要求她平靜一會。“等會我送你回去,你這樣走我不放心。”他蹲在沙發前仔細看她低下的臉龐,用手背摸了又摸她的臉頰,溫和地說:“安信,你怎麼不說話?”
安信心亂如麻,說不出話。
喻恒告訴她,他的確對她過敏,隻不過程度不深,沒有哄她留宿的那晚表現得那麼誇張。他之所以發熱發燒,是因為他故意洗了冷水澡,其目的是想讓她信以為真,吸引她靠近他。
喻恒簡單地說:“你孩子心性比較重,我還以為你會忍不住好奇而靠過來……”
但他想錯了。
她沒表現出多大興趣,還找到了推脫他的借口:過敏。
她混混沌沌地感受著,將以前的愛戀歸結於雛鳥情結,再把後麵他的進攻看成是不甘示弱。
說到底,她自己都是個混蛋,腦袋裏混成一片的蛋。
喻恒還說,他從翼神的周年慶後開始關注她,從以前的不經意慢慢變成時刻在意,他就知道他錯過了最好時機,後麵得努力追。那些海報和公仔,也是這個時期收集的,晚上睡覺前他拿出來翻一翻,克服一下過敏症狀,了解一下她的內心世界。
這些都是真實事跡,他說出來後,再次請求她給他一次機會,他在等著她表態。
安信看著軟下身段,小心翼翼陪著她的喻恒,幾次張嘴要說點什麼,無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她隻想離開這裏,一個人冷靜一下,但是他不同意。
她茫然地對著他的黑眼睛,找不到一點焦距。他拍拍她的頭,說:“電話。”
安信掏開一看,有3個爸爸的未接來電,記得早上她慌裏慌張地打過去問時,爸爸也是震驚地說:“銀光不見了?這孩子搞什麼鬼?不是叫他多留幾天嗎?”她沒打聽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掛斷電話遊蕩一天,到處找銀光。
現在,爸爸這麼急地打過來,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什麼?
安信稍稍振作起來,滿懷希望地和爸爸通話,爸爸卻告訴她:“信丫頭,爸爸要跟你說個事哪,你要做好準備——”
“是什麼?”她不知不覺握緊了電話。
“銀光是爸爸請回來的,我要求他和你談戀愛,必要時還要宣布娶你的消息。”
“……”她艱難地張嘴:“為什麼……”
“為了刺激喻恒。”
“……”
“還有,銀光在法國已經訂婚了,他的未婚妻叫露珠——他應照我的要求,對外瞞住了這個秘密。”
安信僵硬了半天,才知道回答說:“爸爸,我等會再打給你,你先讓我靜一靜。”
爸爸在那邊還笑嗬嗬地說:“信啊,受傷不要緊,早點清醒過來才是對的。”
可是她清醒不了,至少目前沒辦法保持清醒。
特地回避她電話的喻恒走進來,彎腰看了看她的臉:“怎麼了?不舒服嗎?”
安信揮開他的手,慢慢說:“我肚子餓了,想吃起司。”喻恒轉身按內線,她叫了起來:“我要你去買!”
“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去。”他微微一笑,過來牽起她的手,“想吃什麼都行。”
在街頭美食店,安信等喻恒付款時,突然轉身跑了出去。後麵傳來驚慌的喊聲,她棄之不顧,隻管拚命朝前跑。不知跑了多久,眼裏的淚模糊住了所見視線,身體再也沒了一點力氣時,她仰躺在草地上,等著天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