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表白錯了?不該驚動她?就像安老後來要求我的那樣,等她再長個兩年再說?
我左右考慮,覺得簽下阮衡申請的工作調動十分吃力。
阮衡還在看著我,我握了下手掌,最後,簽了同意兩字。
時間又過了一個星期,我的世界並沒有變得清淨。蘭雅繼續來找我,我盡量禮貌地擋回去;安信雖然去了三開,但她的名字一直浮在周圍。
有天,蘭雅的保姆打來電話說,蘭小姐吃不進飯,精神有些恍惚,一腳踏空滾下了樓梯。
我嚇得出冷汗。驅車趕往醫院,蘭雅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台上的紫羅蘭不說話。她在國內沒有任何親人,cash那邊又不想驚動他,就哭著要我留下來。
“好。”我安撫著答應。
蘭雅等醫生出了病房,衝著我喊叫,完全沒了平時的淑女像。“喻,我是毒蛇嗎?要你這樣避著我?一星期約你七次你都不來看看?你是很厭倦我了吧!”
我微微一笑:“肚子餓嗎?我叫阿姨煲了粥來。”
一句話打消了她的火氣。
她拽著我的衣袖抽噎:“喻,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解開西服扣子,脫下外套,將她的床頭伸高:“先養好身體,我會陪著你。”
近身照顧蘭雅一周,結果出醫院門時,被埋伏在門口的小報記者逮到了,連拍了幾張照。我懷疑那記者是有備而來,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臨出院就被他發現了我在私下照顧蘭雅。
但是蘭雅不同,她正在籌辦《時尚麗都》的平麵模特選拔賽。出於對她的保護,我將記者伸過來的麥擋住,針對他提出的問題回答說:“蘭小姐身體不好,麻煩你讓一讓……我和她是普通朋友,特地來接她出院,不存在你想象的包養關係……”
可報道還是捕風捉影地刊載我近七天對蘭雅的照顧情況,用到了“嗬護備至”“交情匪淺”等敏感詞。小倩也好奇了,跑來問我:“哥,哥,你在談戀愛嗎?”
“不是。”我斷然否決。
“那你和蘭貴人走這麼近幹什麼?你不怕大家誤會啊?”
我的確不怕別人誤會,我自查沒有曖昧的舉止會引起別人誤會,但我忽視了小報持之以恒的功力,他們連續報道一星期,本來不相信的人也默認了我和蘭雅是一對的事實。
安信也是如此。
蘭雅送來畫展的門票,邀請我攜帶她出席。我開車回公寓,順便送她一程。蘭雅看我抽著煙不說話,又像漫不經心開了口:“據說文畫書法界的泰山北鬥都會出席展覽,安老也不例外。”
我銜著煙不方便笑,但還是讓笑意浮上了眼角:“你在提醒我什麼?以為我會專程去一趟?你想錯了蘭雅,安老和我是忘年交,他私下請我喝茶不下三次了。”
我沒有騙蘭雅,今年周慶剛過,安老打來電話要我陪他出席文化界活動,大概聽聞安信一舞震驚翼神,就有意詢問我對安信的看法。我總是委婉讚譽安信開朗活潑,言談舉止之間沒過多表露什麼。
也有可能是我的自持,讓安老相信我對他女兒始終是不偏不倚的態度,他在電話裏對我說:“小喻,你有你的想法,我不勉強你。但如果你喜歡安丫頭,就要答應我不能冒進,等她再長大點才談婚事……”
其實我對安老的超前想法很吃驚,但我保持著禮貌沒反駁,隻聽他說下去:“我把你當自己人,就不瞞你什麼情況了——安信的媽媽不能生育,安信是我們領養的孩子。她媽媽一直有塊心病,擔心女兒和她一樣可悲,總是逼著安信去相親,早點結婚給她抱孫子。但是安信不樂意啊,她經常跑到我這裏來躲著,要我跟她媽媽說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