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感到自己的左手指尖,都已經冒出了絲絲的白氣。當然,這隻是他的意念,旁人是看不見的。但作為即將與他密切溝通的老婦人還是感覺到了,因為她體內的青煞已經躍躍欲試的開始響應。而阿爾忒彌斯則用審視的目光重新打量著石正。七級強者的直覺會是一個什麼高度,石正並不知道,但他也不敢奢望自己的異常不被阿爾忒彌斯發現。
既然決定了要做,就不再掩飾了。
這時候石正已經放下了剛才聽故事時的那種複雜心情。那些別人的故事,讓他有些感慨。男女間的事情他雖然不懂,但那些刻骨的恩怨情仇,比曲折的故事還要打動他。
意念中,一把鋒利的匕首,那把黑色匕首模樣的匕首幻化出來。石正用匕首準確的刺入了老婦人的右腕。沒有血流如注,隻有刺骨的嚴寒如潮水一般用盡了石正的經絡。
這一次雖然有了充分的準備,事前也在經絡裏作了熱身,但寒氣還是讓石正一個激靈。它們順著石正內裏的方向逆流而上,幾乎在瞬間就占據了石正的身體,沒有留一點餘地。石正沒有抗拒,也沒有立即將它們誘入黑曜石中,他試著放任自流,體會寒氣與內力之間的衝突,想看看有沒有可能在自己的身體裏種下另一種能量的種子。
要說石正也是少年不服輸的心性。像這樣以外力誘發內息的做法,當年令狐衝任我行都曾經深受其害。以任教主的霸道武功,都最終會死在吸星大法的反噬之下,現在的石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石正,怎麼可能抵禦的住?
一瞬間,他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權。刻意開辟的沙場,全是敵人的兵馬,隻在卵石縫隙中,還殘存有自己微薄的力量。從外麵看去,石正黑色的眉毛都掛上了霜花。
阿爾忒彌斯沒有動,因為她本來就不了解救治的方式。老婦人沒有動,因為她即便想說話,現在也因為青煞的川流不息失去了行為舉止的能力。
不管老婦人最終還守口如瓶的秘密是什麼,但可以肯定,那是和石正有關聯的。因為,瑞亞大師那個有靈氣的石頭雕像,再一次在關鍵時刻挽救了石正。
雕像似乎明白石正的想法,它分泌出一股暖流,不像先前的那麼熾熱,而是溫暖得有分寸的暖流。暖流從石正的胸膛進入,也沿著石正經絡的流向,它們泊泊然似乎有無窮的支援,方向明確,一路收集中石正原有的內力,正在以百川歸海的方式,彙聚成流。
寒氣明顯與石正的內力不是一個路數,它們雖然不能吞噬石正的內力,卻狠狠的壓製住了內力的存在。現在,有了暖流召喚的內力從壓製中抬頭,卻沒有立即反撲。它們有條不紊的按照原有流向流動,在石正體內,與寒氣形成了正反兩個方向的循環。
寒氣流入石正的體內越來越多,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石正現在可以體會老婦人所經曆的痛苦了——這麼多的寒氣壓在一個女子身上,她居然沒有垮掉,那需要多大的承受能力和多麼堅決的仇恨才可以做得到!不過,這些寒氣再多,似乎也不能對暖流的流動產生本質的影響。正所謂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曾經在夢中不能理解的意境,卻在石正體內的沙場把石正喚醒。
一直以來,石正孜孜不倦的追求武學上的進展,就像一個入了魔道的追尋者,陷入了絕對力量的死路。一個真正意義的強者,他是應該收放自如的,也是應該有力量也有柔軟的。就像是最鋒利的刀鋒,如果沒有經曆烈火融化的柔弱,它的堅硬也隻是外在的堅硬,並不能剛柔相濟。
石正明白了這個道理,但苦於自身內力的局限,他並不能真正做到將寒氣化為己有。在正反循環匆忙的流動中,他終於也知道了,該放手時須放手。
驅動暖流流向自己的右臂,溫暖的感覺讓右手可以輕微的動彈。黑曜石,握入了手心。
黑曜石確實是寒氣的克星。一到手心,沒有任何外力驅使,它立即開始貪得無厭的吸收寒氣。一陣陣寒氣流出石正的身體,流進了黑曜石中。原本醜陋的石頭,竟漸漸有了些光華流溢的感覺。
這才是石正的最初計劃。經絡成為了通道,寒氣如逝者如斯的流水,帶著一個老婦人糾纏半生的怨恨,帶著她苦苦保留的芳華,一瀉千裏而去。它的盡頭,不是個海洋,是一塊光彩四溢,卻黑暗邪惡的指甲大小的石頭。
漸漸的,流入石正體內的寒流開始減弱了,速度也不如先前。石正體內的暖流還在,雖然它會隨著寒流的消失而消失,但此時此刻,它還在溫暖著石正的感覺,給他一種新生的力量。
石正就在這時候悶聲對阿爾忒彌斯說道:“來!”
他並非支持不住了,他現在的狀況正在越來越好。他也並不是僅僅隻想再次體會時間停頓的感覺,他是想利用這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寒氣暖流都要留在自己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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