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厭倦到終老或懷念到哭泣(1 / 2)

厭倦到終老或懷念到哭泣

訴說

那是一個被婚事折磨得很疲憊的晚上,接近11點的時候,電話響起來,顯示著一個陌生的鄭州號碼。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直覺就應該是她。

她對我來說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那是一個有雪的冬日,我開車從外地趕來鄭州,因為路太滑,高速公路被封了,隻好走國道。車緩緩地前進,而我心急如焚。我要去參加一個競標,如果去晚了,也就失去了競標資格。

當我氣喘籲籲地進了鄭州市區,趕到紫荊山附近的那個著名的大廈的時候,去往那家公司的電梯門正在合上。我知道在上班高峰期要等下一班電梯,至少要10分鍾以後了。我大聲地喊:“等一等”。我眼看著站滿了人的電梯在我麵前合上,心裏充滿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又一次打開了。我看見了她,裹著黑色的大衣係著灰色係的格子圍巾,她的手指按在電梯的開關鍵上。我很感激地對她微笑了一下,她沒有什麼表情。

電梯在我要到的樓層停下,我走出電梯,她跟在我後麵。待到競標現場我才發現,她是代表我們公司的對手公司來競標的。我和她的相識,有著如此的戲劇性。我公司的競標失敗了,可是我居然沒有任何沮喪的感覺,我見她在合同書上龍飛鳳舞般的簽了字。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臻穎。

她的頭發很整齊地挽成了發髻,脫掉大衣的她很瘦,但不顯單薄,反倒讓人覺得清麗。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她的五官,不是很精致的那種美麗,有些疏淡的氣質彌漫在她周圍。大概每個男人都會對某一類女人感興趣吧,臻穎恰好是我喜歡的那類。可能因為是同行業,又特別留意,臻穎開始頻頻地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那時,我在老家工作,身邊有著相親認識的女朋友。大學畢業依照爹媽的意思回到他們身邊,我收斂起大學張揚的羽翼,專心做父母的乖兒子。按部就班地工作,按照父母的意思找了個看起來溫柔賢惠的姑娘。她很漂亮,整齊的劉海,大眼睛、蘋果臉。如果沒有遇見臻穎,大概我也會心甘情願地和她結婚,然後養一個胖乎乎的孩子,做一個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庸常男人吧。可是,命運就像是那歡快流淌的小溪水,遇見岩石的時候打了個旋兒,向無法預知的方向流去。

我開始更頻繁地來鄭州,隻為了見臻穎一麵。很多本來不需要我出麵的項目,隻要有來鄭州的機會,我就會親自前往。不過這對我來說是個秘密,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我在每一個她可能出現的場合搜尋著她的身影,直到某一天,我發現她再也沒有出現過,才開始覺得慌了。

我向我們都認識的一個人,假裝閑閑地提起臻穎:“怎麼最近不見她了呢?”那人不經意地說:“聽說是跳槽了,而且跳得很好。”可是我的心沒有來由地慌了起來,因為我再也沒有理由見到這個我夢寐以求的女子,而這個時候我才發覺,我居然沒有她的電話號碼,對她一無所知。

為此,我消沉了很久,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在鄭州和老家之間奔波了。或許臻穎對於我來說,隻是個遙不可及的夢吧,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愛情無外乎兩種結局,厭倦到終老或者懷念到哭泣。”

我以為我和臻穎就這樣錯過了。直到又一次投標,我驚喜地看見,她作為業主方代表出現在競標現場。她似乎比以前成熟了許多,仍然帶著那種讓我迷戀的氣質。“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她這樣錯過了。”驚喜之餘,我暗暗地下定決心。於是,在競標結束後,我鼓起勇氣走到她身邊:“臻穎,已經好久不見你了,你還好嗎?”

那次是我們公司中標了,我以此為理由邀請臻穎參加我們的慶功會。那天,我們都喝了很多酒,我看見臻穎平常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一點點地紅潤起來。我很衝動地坐在臻穎身邊,執起她的手說:“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喜歡很喜歡你。”那一刻,我盯著她因為醉酒而亮晶晶的眼睛,希望時光在此停駐。可這一刻的美好很快被打破了,臻穎仍是淡淡地推開我的手說:“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已經結婚了。”

我的心打了一個突兒,我設想過很多種她拒絕我的理由,惟獨沒有想過她是否結婚這個問題。我總覺得,如果我表白了,被拒絕了,大不了堅持下去,無怨無悔。這種拒絕,太過於徹底。我放棄了,我不願意去做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蠢事。

比婚禮更重要的是婚姻本身

就這樣塵埃落定吧,我已經年過30,和女朋友的婚事也因為我的猶豫不決拖拖拉拉了很久。不光是人家爸爸媽媽著急,我父母也催著我趕緊把婚事辦了。我在鄭州向臻穎表白失敗,讓我開始對我自己的婚事認真起來。

女朋友家裏在老家算是“大戶人家”,所以辦婚事的過程也極其繁瑣,太多的講究讓我越來越覺得結婚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除了要照顧到她家七大姑八大姨一群親戚情緒,還要在訂酒席、買婚紗、給多少紅包之類的細節上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