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綺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的,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弄好了。”說著便除下鞋襪,卷起褲腿,獨自清洗起傷口來。清洗完傷口,又從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從瓶裏取出少許藥膏輕輕的塗抹到了傷口上麵。柳靖陽坐在旁邊觀瞧,這時忽然問道:“鍾姑娘,你在傷口上塗抹的是什麼。”鍾雲綺道:“這是我們蝶湖宮特製的金瘡藥,有止血生肌的療效。”柳靖陽點了點頭,說道:“怎麼你隨身竟還攜帶著這些東西。”鍾雲綺道:“隻要是武林中人,人人身上都會帶上一些療傷或是解毒的藥物,這種事情在尋常不過了。”
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便不再繼續言語了。隻見鍾雲綺塗抹完藥膏之後,又從自己衣衫上撕下了一段布塊,將傷口一層一層的包裹起來,動作竟是十分熟練。包紮好傷口之後,鍾雲綺又用溪水洗了一把臉,說道:“這小溪裏的水真是好生清澈,才清洗一下,精神便已振奮許多。”說著竟將自己沒有受傷的一隻腳放到了小溪裏攪起水來。柳靖陽見她伸入水裏的腳雪白似玉,頓時便看呆了,心道:“書裏將女孩子的腳說成是纖纖玉足,原來這女孩子的腳兒還真是如玉一般的好看。”
正出神間,忽然感到臉上一涼,幾滴水珠竟濺到了自己身上。柳靖陽登時大驚,定神看時,卻發現是鍾雲綺故意用腳將溪水濺了過去,於是說道:“鍾姑娘,你濺我水做什麼。”鍾雲綺道:“誰叫你坐在那裏發呆。”柳靖陽臉上一紅,說道:“我才沒有發呆呢。”話雖這樣說,卻不敢再看她了,將頭扭到了另一邊去。鍾雲綺又玩了一會水,這才穿起了鞋襪,說道:“靖陽哥哥,咱們在這裏耽擱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離去了,這便走吧。”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便又將她給背在了身上,問道:“鍾姑娘,我們現在該去哪裏才好呢。”
鍾雲綺扭頭向四周看了一下,說道:“往西南方向走好了。”柳靖陽對四周的道路一點也不熟悉,隻得聽從她的吩咐。兩人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時辰,直走出了一百來裏路,柳靖陽學會了輕身功夫和運氣之法,一路上便在不斷的進行練習。雖然他所學的隻是最基本的輕身功夫和最簡單的運氣方法,但由於之前已學會了石像上的經絡運行之法,體內真氣十分的充盈,因此連續疾走的數個時辰,卻居然連半點累的感覺都沒有,若不是鍾雲綺說自己肚子有些餓了,隻怕他還不肯停下來。
然而由於兩人先前走的一直都是偏僻小徑,柳靖陽又對附近的道路完全不熟悉,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買食物的地方,於是隻好向鍾雲綺問道:“鍾姑娘,這附近似乎沒有什麼市鎮啊,我們現在卻該到那裏去弄吃的。”鍾雲綺想了想,說道:“我似乎記得再往前走兩三裏路,就有一家客棧,我們去哪裏瞧瞧看好了。”柳靖陽聽說,點了下頭,當即便又背著她繼續往前行走。兩人又走了一陣,就見左邊道路旁,一片樹林掩映之中,果然建有一家客棧。柳靖陽正想背著鍾雲綺進去,鍾雲綺卻忽然叫停了下來,說道:“客棧裏閑雜人等太多,你這樣貿然背著我進去的話,一定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柳靖陽聽她這話說得在理,於是問道:“那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呢。”鍾雲綺道:“你把我先放到地上,然而自己一個人到客棧裏去買食物,那樣的話,便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了。”柳靖陽道:“可若就這麼把你給放在路邊,萬一突然來了歹人卻該怎麼辦呢。”鍾雲綺用手往右邊樹林一指,說道:“那你就把我背到右邊的樹林裏去好了,我身上有佩劍護身,一般的人可是不敢來招惹我的。”柳靖陽聽她如此說了,當即就將她背到了樹林裏的一處隱蔽之地,讓她靠在一株大樹邊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