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又聽她說出了報答兩個字,臉色一下就不高興了起來,說道:“鍾姑娘,你怎麼又開始說這些客套的話了,難道我在你心裏當真隻是一個外人嗎。”鍾雲綺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說錯話了,我說報答的意思,其實就是說今後要把你當做自己……自己……最親最親的人看待。”柳靖陽聽她說出了親人二字,忽然間竟想起了程學溢來,說道:“自六年前先生去世之後,我在這個世上便再沒有一個親人了,也好,既然你肯把我當作你最親的人,那我也一定會把你當成我最親的人的。”鍾雲綺聽他說了這話,臉上又是一紅,竟將頭又給低了下去。
柳靖陽卻並不知道她為什麼又害羞了起來,但卻覺得她害羞時的樣子竟然更加的好看,於是便癡癡的朝著她看了過去。鍾雲綺見柳靖陽忽然一下竟呆呆的看著自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開口說道:“靖陽哥哥,你用這種眼神瞧著我做什麼。”柳靖陽這才回過了神來,忽然想起昨晚那兩名莊丁的對話,微微笑了一笑,說道:“我是想要檢驗檢驗看昨晚那人說的話究竟是不是對的。”鍾雲綺卻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問道:“什麼人的話啊。”柳靖陽道:“昨天晚上在我救你之前,曾經聽到了兩個莊丁的對話,其中的一個莊丁說,這輩子有幸能夠看到幾眼你的容貌,就已經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了,我想檢驗的就是他說的話到底正不正確。”
鍾雲綺一聽這話,臉色卻一下就有些不高興了,說道:“昨天晚上那兩個莊丁對我甚是無理,你不幫我好好教訓他們也就算了,怎麼現在竟然還跟他們一樣,也這般……這般取笑起我來了。”柳靖陽道:“誰叫你昨天晚上要開口罵我是淫邪之徒呢。”鍾雲綺道:“我……我當時又沒有把你給認出來,那也怪不得我的。”說了這話,忽然又微微一笑,說道:“靖陽哥哥,你為了我寧可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應該不會就為了這點小事生我的氣吧。”柳靖陽道:“那是當然,我又不是一個小家子氣,不過嘛,你以後可不許再那樣罵我了。”
鍾雲綺道:“隻要你對我規規矩矩的,那我自然就不會罵你。”柳靖陽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好了,我這人將規矩得很,才不會對你不規矩呢。”鍾雲綺道:“那就最好不過了。”說了這話,忽又開口問道:“對了,靖陽哥哥,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改名字了,我怎麼我聽那些人都管你叫沐青風呢。”柳靖陽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改名字,我是因為擔心被別人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這才胡亂取了沐青風這個假名。”鍾雲綺道:“怎麼,難道明教的那些人還在四處打探你的下落麼。”柳靖陽道:“那倒沒有,不過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們對我的糾纏,現在若是又突然暴露身份的話,隻怕又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對了,鍾姑娘,六年前,我交給你的那枚光明聖火令還在你身上麼。”
鍾雲綺道:“那枚令牌並不在我身上,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已把它放在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它現在安全得很。”柳靖陽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安全就好,安全就好。”鍾雲綺道:“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事,難道現在你拿它有什麼急用嗎,若是真有急用的話,那我這次回蝶湖宮去的時候,就將它取出來還給了你便是了。”柳靖陽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也就是隨便問問而已,既然那枚令牌在你那裏很是安全,那就讓它繼續放在你那裏好了。”鍾雲綺嗯了一聲,說道:“那好吧,但你若是什麼時候想要那塊令牌了,便提前告訴我一聲就是。”
兩人說話之間,隱隱聽得遠處似乎有流水之聲傳來,鍾雲綺忽道:“靖陽哥哥,我腿上的傷口現在有些做疼了,須得盡快清洗了進行包紮,這附近似乎就有溪流,麻煩你將我背過去一下,我想清洗清洗傷口。”柳靖陽道:“好。”當即便將鍾雲綺又給背了起來,兩人沿著水聲往前找尋,果然在西南麵不到半裏處,就發現了一條小溪。那小溪水流不大,但卻十分清澈,柳靖陽將鍾雲綺扶到溪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自己則坐到了另外一塊石頭之上,問道:“鍾姑娘,需要讓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