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點,你麵前的熱茶是才換上的,我們邊喝邊聊吧。”笑了笑的蕭石竹,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山灣,這處曾經是毛民國南方港口的海灣,今時今日已是今非昔比。
海灣前的海古山上,雄偉堅固的炮台炮樓排列在山上懸崖峭壁間,互成犄角之勢。山下青磚墨瓦屋舍遍布林間,卵石小徑貫穿其中,路邊是碧水幽幽,小橋流水中透著一派古樸幽靜。城牆環繞其外,護住島上屋舍;這座海古山成了一座背山麵水的海上小鎮,也成了一座海上要塞。
在山灣東西兩麵的海岸上,一座座內用上成木料支撐,外砌青磚,以白灰灌漿的炮台豎立在海灘上,拱衛著東西兩側的軍港,以及停泊在港內的水師戰船。
正中處重建的碼頭,沿岸水榭和小樓遍布,碼頭後熱鬧非凡的市場裏麵,列肆排列得整整齊齊,商人和小販們的吆喝聲中,往來商旅走走停停,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
在市場後不遠處,穿過了兩座軍營,就來到了山灣後新建起來的山灣城裏。
順著青石大道過了城南那座樓三重三開間的城門,就進入了平麵略呈方形城中。
城內正中處,整體建築氣勢雄偉的城隍府衙正堂上,林聰危襟正坐在深處那麵畫有江牙山海圖的牆壁前,舉目打量著身前不遠處的句弘。
還有跟在他身後的一男一女兩個人魂。
那手持鬼頭節杖的男鬼,生得魁梧結實又皮膚黝黑,倒也是沒有什麼特別的。
倒是他身邊那個滿頭銀發的青衣女鬼,眉宇間透著的貴氣與鎮定,倒是很少見的。
林聰從郡府中感到此地,正是為眼前這一男一女二鬼而來;據句弘回報,那個銀發的女鬼自稱是有熊國亡民,曾經有熊王姬軒轅的千金女魃。
不過冥界通訊實在太落後了,林聰在冥界也待得夠久的了,但卻從未見過女魃的真容,一時間僅憑男鬼手中的節杖,他也不能確定眼前的女鬼,真的是曾經的有熊國女魃。
“我還帶來了有熊王的金印和帛書。不過帛書隻能是給九幽王親自過目,金印倒是可以給你看看。”沉默中,麵對林聰狐疑的目光,鎮定自若的女魃,從袖中緩緩掏出一番金印。
這一枚鎏金金印方才被她掏出袖口,頓時在陰日之光下熠熠生輝。不過巴掌大小,呈四方形的金印上,屹立著一隻昂首抬頭的巨熊,微張熊口呲牙,兩隻熊眼是用切薄的血紅瑪瑙鑲嵌而成。那是金印的印紐,倒是獨特的很。
女魃把金印遞給了句弘,又他交給了林聰。
林聰早已聽聞,酆都大帝禦賜的有熊王印的印紐及其獨特,是一直傲立在金印上的赤眼金熊。
見到這方金印,林聰的狐疑已經消了三分。在一翻看印底,但見確實是篆刻著“有熊王印”四個字,複合有熊王金印的規製後,林聰心底的狐疑隻剩下五分。
但他還是不敢輕信眼前這個女鬼自稱的身份;而且畢竟對方是要見蕭石竹的,萬一是刺客,那麻煩就大了。
林聰放下了金印,沉思了起來。
大堂外陰風橫衝直撞,呼呼作響,卷席著院中滿地的落葉,將落葉揚起,在半空中打轉不停。
林聰的沉默,使得大堂上一片死寂,屋外的風聲反而顯得更是清晰刺耳。
經曆了多次的被追殺後,已經有些草木皆兵的那個壯實男鬼,對這死一般的寂靜已是心有餘悸。大堂上過於的安靜,讓他緊張得手心裏滲出了汗珠。
倒是那女魃,雖然是一介女流,卻依舊是鎮定自若,麵色無驚無懼,平靜的很。
沉吟思忖半晌後,林聰腦中靈光一現,忽地想到一個對此二鬼驗明正身的好辦法。當下毫不遲疑地對句弘招了招手。
待到句弘站到了桌前,林聰俯身向前,在他耳邊悄聲地嘀咕了幾聲什麼,隻見得句弘隨之微微頜首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大步走出了大堂。
“女魃公主,雖然憑借著節杖和金印,我信你的身份無疑;但畢竟你要見的是我家主公,實在不敢馬虎大意,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完全驗明正身,不知道你可否讓我再驗一次?”隨之,林聰又和顏悅色地問到。
換做幾年前,甚至是半年前,他鬼若是膽敢這麼跟她說話,對方再如何地和顏悅色,那她一定也會暗中記仇。但是在經曆了國破家亡,一路逃亡被追殺後,她已經沒了這麼多的小脾氣了。..
“可以。”當下她把頭微微一點,問到:“不知道這位大人,你要怎麼對女魃驗明正身。”。
“嗬嗬,這個簡單。”林聰捋了捋自己下頜一縷胡須,緩緩說到:“傳聞女魃為自稱旱神,是因為可以用自身鬼氣製造出天火,且將其超控自如的。若是你能也露一手這個給我們開開眼界,自然是一驗便知你身份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