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 一驗便知(1 / 2)

屋外風雨已停;東夷洲的雨,有時就是這樣的,來得快而急,但卻也去的很快,轉眼就是雲開霧散,有明媚的陰日之光從散開的烏雲後灑了下來,在蒼穹之上掛起了絢麗的..lā

後堂前的後院裏,潮濕的地麵上陰氣依舊升騰,隨風朝著在牆角處小池邊飄去,將池邊的翠竹環住,修長的竹葉倍顯鮮綠。

小池中石製假山傲立,陰風徐來,池中水波不興。種在池中的睡蓮骨朵抬起,緩慢地舒開花瓣,猶如一個個羞澀的少女。

後堂上,蕭石竹習慣成自然地蹬掉了右腳的鞋子,曲起膝蓋,把腳踩在了自己椅麵的邊緣。地痞流氓的息氣,再次顯現了出來。

和石決明邊喝著茶,邊聊了會天後,蕭石竹放下了茶杯,對石決明問到:“一路上,你沒得罪或是虐待閻羅王吧?”。

“按義父您的要求,一路走來,除了讓他老人家坐了坐鐵囚車外,其他時候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話說到此,石決明頓了頓聲,好奇地問道:“義父,您是不是想要招撫這個老鬼?”。

蕭石竹並沒有作答,而是抬起茶杯,昂頭把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後,對石決明意味深長地一笑。

偌大的冥界之中,也沒有幾個鬼知道,其實閻羅王早在幾年之前,就被吾丘壽借著去酆都,為蕭石竹謀求冥王一職時,暗中給拉攏了。

而閻羅王也在吾丘壽的三寸不爛之舌的遊說下,堅信蕭石竹能為冥界開創出一個和平的嶄新時代,故而一直是表麵忠於北陰朝,實則暗地裏對九幽國忠心耿耿。不少北陰朝的戰略計劃,都是他暗地裏透露給九幽國的。

不過蕭石竹不會就此就把他的身份點破,所以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去把他帶到這裏來。”放下了茶杯的蕭石竹,對石決明叮囑道:“記住,不要讓任何外鬼知道看到,我讓你把他帶到這兒來問話。”。

“義父放心,我一定辦妥了;而且會讓他帶上手銬腳鐐來的。”站起身來說完此話石決明,轉身朝著屋外闊步而去。

這麼做無非是要讓他鬼看來,閻羅王真的像是個戰俘而已。

蕭石竹也隨之起身,踱步走到了窗邊站定。透過雕花窗格,看著屋外廊簷滴水隨風輕灑,愣愣出神起來。

東夷洲中的勁敵一個個的被相繼擊敗,也有三成的東夷洲土地盡在手中,但不知為何,蕭石竹少了幾分激動澎湃,心中卻多了些許不安。

或許是之前每一次征戰,除了被斷魂箭射中差點死了那次,其他的時候他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有生命危險的,都不是在戰場上而是被他鬼行刺。但來了東夷洲中後,他在漫江城的戰鬥中就差點嗝屁了,足足昏迷了近十天之事,讓他倍覺不安。

而且他總有一種預告,在東夷洲中,接下來的戰鬥不會再像往常一樣順利。

宮人們已在他沉思之際走了進來,換上了新泡的熱茶,也端來了另一盤瓜果與糕點,把之前的撤下。

“啪嗒”,一滴晶瑩剔透的滴水滴在了地上,觸及地麵的那一瞬,就化成了無數的水花散落開來,在地上跳躍而起。

從愣神中緩過神來的蕭石竹,看到石決明帶著一個黑臉的大胡子人魂,從院外走了進來。

那大胡子人魂手上和腳上的鐵鐐,使得他步伐沉重而又緩慢,每走一步,都會帶起一陣刺耳的咣當亂響。

石決明把他帶到了屋中,拿著鑰匙給他解開了鐵鐐和手銬後,緩步退了出去,然後還順手把大門關上,又帶著門口的守衛退到了院門處站定。

蕭石竹隨之一個拂袖,所有敞開的窗子被一股突生勁風吹動,齊齊關了起來。

霎那間,屋中陷入了萬籟俱寂中。

蕭石竹麵含淡笑地坐到了閻羅王前麵,把對方上下一陣打量後,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椅子,有點激動地說道:“閻羅王,我九幽國的大功臣之一啊,今日終於見到你的真容了;來,坐吧,坐下我們邊喝茶邊好好地聊一聊。”。

也正在打量著他的閻羅王,聽聞此話猛然一怔,抬手撓了撓頭後把雙膝彎曲,習慣成自然地跪在了蕭石竹身前,磕頭道:“小王不敢。”。

“又來。”蕭石竹嘀咕完了此言,不僅長歎一聲,接著把嘀咕時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笑嗬嗬地道:“閻羅王,麻煩你把膝蓋收起來,把你的屁股坐到椅子上,我們好好聊聊可以嗎?”。

“小王不敢。”依舊把額頭貼在了地麵上的閻羅王,略有顫聲地回到:“您貴為冥界藩王,手握重兵還統禦著兩洲土地,小王不過是鬼都小王,豈敢與您平起平坐?”。

“閻羅王,所謂入鄉隨俗,在是沒有跪禮的九幽國,在老子的地盤上,我讓你坐你偏偏要跪著,就不怕我給你定個抗命之罪?”蕭石竹玩笑著問到。

聞言沉默片刻的閻羅王,權衡再三,還是趕忙起身,坐到了他的旁邊,但卻依舊拘謹,還緊張得如坐針氈,額上不斷滲出熱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