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咬舌自盡(1 / 2)

飛天軍們在盤旋俯衝間,把手中火器逐一耗盡後,麵露滿意地編隊飛回戰船上。

九幽國軍一兵未損,就殺得抱犢關五十萬守軍死傷過半。且還將那本是巍峨壯觀的冥界第一關變成一片千瘡百孔的廢墟。

這種恥辱在蕭石竹沒來冥界之前,是前所未有的。

夏星望著硝煙滾滾,火光衝天下往日的雄偉已不複存在的抱犢關,向來沉穩的她心裏居然騰升起了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

如今她已然清楚地記得,初到冥界時她就是被發配到這抱犢關中為奴,過著的是暗無天日的日子,吃的比貓少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牛多。縱然兢兢業業,也難免會被喝大了的軍士毫無來由的鞭打。

甚至來月事時,隻要軍爺興致一起,她們這些在關隘裏服勞役的女鬼,無論老幼病殘都得無條件的去暖床。

人道與仁慈在這些高牆炮塔和箭樓之中,是虛無縹緲之物。

後來是鬼母去酆都進貢時路過此地,強行把她帶走了後,才讓他擺脫了那種痛苦的日子。

故而今日夜襲是蕭石竹的示威,也是她夏星的複仇。

“還有多少炮彈?”見飛天軍安然無恙地回來後,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夏星定了定神,轉身對站在身後的副將問到。

那副將在心中默默細算一番後,回到:“大概還有一半。”。

“再打一輪炮擊,我們就撤。”夏星又轉過身來,緊盯著岸上的熊熊大火奮然緊握雙拳。

她很想繼續打下去,打到關中片瓦不存無鬼生還為止。但是連續炮擊帶來的濃煙和將天空映照得赤紅一片的火焰,在夜色下是那麼的顯眼刺目;這等於無形中為酆都軍點燃了烽火台。還保留著大半理智和清醒的夏星深知,敵軍的援軍已然不遠了。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痛快而犧牲手下軍卒,否則她就與關隘裏那些正在爆炸和烈焰中,發出撕心裂肺慘叫聲的畜生一樣。

烈火熊熊的抱犢關中,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之上蒼穹。濃煙升騰下,九幽國軍的炮彈仍在這片充斥著死亡的廢墟裏爆炸不斷。

天雷炮在土層裏爆炸後帶起道道雷電,*在空中呼嘯穿飛,毒火神炮讓關隘裏的屋舍土地一並燒灼,實心彈則讓關隘裏的高牆千瘡百孔。而架在船上的火龍出水,讓一切膽敢衝出關隘的酆都軍,在爆炸中化為烏有。

最後一輪炮擊結束後,關隘中的硝煙依舊升騰不息。

九幽國艦隊已然從容不迫的後對變前隊,朝著來路揚帆駛去。而岸上酆都軍就算有心追擊,卻也沒了戰船可用。

就在九幽軍都為此次成功地突襲興高采烈時,艦隊的東西兩邊遠處海麵上,忽然有數十艘酆都戰船衝了出來。

這兩支艦隊在發現了夏星的艦隊後,不約而同地調轉船頭,朝著九幽國艦隊衝了過來。

皆是燈火通明的戰船在海上一字排開,朝著抱犢關這邊急速而來。乍看之下,兩支艦隊宛如兩條遊弋火龍一般。

正如夏星心中所料,位於抱犢關東西兩麵不遠處的駐軍,終於還是在看到那直上天際的火光和濃煙後,快速趕了過來。

不得不說,雖然酆都軍和他們的主子酆都大帝一樣殘忍無道,但軍事素質在冥界裏還是數一數二的。如此之快的反擊和支援,除了九幽國的軍士可以做到之外,冥界其他諸侯國都沒法與之相比。

可麵對正在逼近的北陰水師,九幽軍的水手們並未驚懼,依舊各司其職地做著自己該做的工作。

“大人,我們當如何應對?”唯有夏星的副將淡淡問到。

好像北陰朝的水師在他們看來,根本不足為懼一般。

“福船兩艘一排,海鶻分列艦隊之首。”夏星打量著身邊桅杆上鼓起的風帆,不以為意地一笑:“讓左舷右舷的炮手們全部各就各位,飛天軍隨時準備空襲,舵手繼續駕船南進;若是敵艦追著追著就不追了也就罷了,若是窮追不舍我們就邊退退打。”......

就在夏星得勝之時,還在朔月島的蕭石竹也再次站到了小虞山城的地牢前,讓衛兵開門後緩步走向深處。

這次,蕭石竹是隻身一鬼前往地牢。

在昏暗的地牢中走了片刻後,他再次來到了關押妬婦津神的牢房前。隔著那些有人魂手臂粗細的鐵欄瞥了一眼牢中的妬婦津神後,蕭石竹對身邊的引路獄卒輕聲說到:“開門。”。

那獄卒並未遲疑地把頭一點,從腰間取下一大串鑰匙後,借著牢門邊牆壁上的壁燈燈火一通翻找,從中找到這件牢房的牢門鑰匙後,上前打開了牢門上的大鎖。

大門一開,蕭石竹隨即緩步走入其中,在關押妬婦津神的站籠前站定後,先借著站籠上刻著的符篆禁製在黑暗裏泛起的幽光,將蓬頭垢麵且依舊滿臉陰沉,正在狠狠瞪著他的妬婦津神,細細上下打量一番後,才緩緩開口道:“前不久我們打的賭是我贏了。”。

並未及時反應過來他說什麼的妬婦津神微微一愣,接著稍加回想後又想起了之前蕭石竹說的帝王的無情,眼中憤怒和反感頓時化為了點點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