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你的。”鬼母輕輕一答,把頭微微一偏靠在了蕭石竹的肩頭
在玄炎洲千裏之外的東夷洲西麵,遁神平原的南部,有一片連綿起伏的青色山脈,從之前遁神國的邊境之地開始,向南麵延伸開去。
夜色深沉,山風蕭蕭。原本生機盎然的山,枝葉繁茂的森林樹木間,此時隻剩下一片死氣沉沉。
山嶺間地枝葉狼藉,滿地慘狀。一片片參天大樹,不知遭到了什麼的撞擊,支離破碎開來倒在地,橫七豎八的躺在潮濕的泥土,碎石之間。本該纏繞在這些樹幹開有花的蔓藤和翠綠苔蘚,已是紛紛碎裂而枯萎,失去生機。
而在碎石斷木之,又靜靜躺著一條死氣沉沉的烏青巨龍,身本該光新的鱗片,這兒缺一片,哪兒少了一片,露出了不少刺有碎木或是被亂石割得深可見骨的傷口。
在它身後地,留下了一道長有十丈左右,觸目驚心的巨大溝壑。兩邊地纏在一起的荊棘雜草,早已向溝壑外兩旁倒了下去。
巨龍四肢身體早已僵硬,兩隻空洞無光的龍眼,愣愣望著黑暗的天空。且脖子下,那塊巴掌大小,月牙狀的逆鱗早已不見了蹤影,留下的隻有一道駭心動目,寬近兩寸的喇叭型口子。
隱約可以看到口子,巨龍頸部的肌肉,血管全部一團糟。
一身滿是血汙的屢天,站在巨龍的龍頭旁。黑夜下,屢天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目迸射出一道無法遏製的怒火,穿透黑暗望向那已是僵硬的巨龍屍體。
自從被這畜生生吞下後,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掙脫不開那些把他定身的龍涎。在一片黑暗,且滿是魚腥臭的龍腹他掙紮半晌,也無能無力。
若不是這屢天身懷乾坤玄甲術,施術後全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話,他早被這頭巨龍腹強烈的胃酸,化成了一堆白骨。
直到一刻之前,束縛住他的龍涎,方才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幹枯,漸漸失去了束縛和定身作用。
屢天著才順著巨龍黏糊糊的食道,奮力爬到了巨龍的喉嚨處;隨之凝神聚氣,運起鬼氣遊走到右手經絡之,同時化拳為掌重擊巨龍喉嚨腔壁,一掌便擊穿了巨龍脖頸。
這樣,屢天才從龍腹逃出生天;卻落得如今這副狼狽模樣。
自從酆都大帝掌權之後,真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千百年來,身為六天神鬼之一的屢天,未像今日這般狼狽過;令他頓感恥辱和憤怒。
他竭力壓抑著胸腔,如驚濤駭浪般翻湧不停的憤怒,卻還是控製不住身軀不禁微顫,以及心想要把眼前這條巨龍死屍,碎屍萬段的衝動!
陰月從空雲端探出,向著黑暗的森林,灑下冰冷的藍色月輝;無處不可照及。
山那片狼藉和周邊的樹林,在月光下泛起了陣陣淡藍的光暈。屢天身後草石蟲鳴再次響起,此起彼伏似繁密落雨;不遠處,時而還會傳來織如絲弦的夜鶯聲。
可沒過多久,當陰月再次縮回烏雲,天地間再次昏暗下來時,樹林原本清脆嘹亮的蟲鳴鳥啼,全部同時戛然而止;仿佛齊齊嗅到了危機,竟是不敢再發聲。
“你失手了?”屢天身後寂靜的樹林裏,陰氣忽然升騰,想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口氣輕蔑,似疑問又像譏諷。
屢天沒有回頭,布滿血汙的臉更是鐵青了幾分,鼻翼由內心激動而漸漸張大。他下意識的攥緊微顫著右手,五指用力下,將握在掌心那片月牙形的白色鱗片,瞬間捏成了齏粉。
一個身白衣白裙,披著麻衣,頭還環係著一條白綾的老嫗,手握一根一人來高的烏黑鐵棒,緩步走到屢天身邊站定。
“哼!”屢天沒有轉頭,也沒有搭話,隻是怒哼一聲。
駝背雞胸,艾發衰容的老嫗。在昏暗注視著巨龍屍體,眼浮現一絲驚疑,隨之她臉頰肌肉一抽,滿臉像是幹裂的大地溝壑一般的深深皺紋,也隨之一顫。
“沒錯,他身懷失傳已久的禦龍術。”在老嫗眼泛起點點驚疑之色時,屢天咬牙憤恨道:“手還有絕仙劍。”。
話音方才落地,徘徊在陰天眼的驚疑更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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