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佑繼續將神識放了出去,並努力調整內息,使聽到和看到的都能更清楚些,這時他明顯感到對麵矮樹下的一群人正在逐漸往白夔獸附近靠近,帶起的一陣陣風中都裹著隱隱的殺氣。
這白夔獸身上絕不止隻有妖丹這麼簡單!左天佑此時已經完全可以判定等下去是有必要的。
而此時銀月觀的幾個人卻按兵不動了,左天佑用神識掃視了一下,發現那幾個人正盯著矮樹那兒輕輕靠近的幾個人。
他們知道有人要先下手啊!看來他們也在等!左天佑發現這群人的心思此時和他想的是一樣的。
這時銀月觀的一個低沉的聲音道:“穿雲宮的人怎麼那麼膽大?他們不知道徒手奪白夔獸獸甲的厲害嗎?”
白夔獸獸甲?這東西明明長了一身毛啊!左天佑聽得有些不明白,趕緊仔細再聽。
“不好說!穿雲宮的人向來不按牌理出牌,很難說他們是不是有了準備,反正白夔獸的獸甲在它的皮毛之下,他們若是傻到屠了它,就為了那幾顆妖丹,咱們也不吃虧,畢竟宰了這東西最他媽危險。這活兒讓給這幾個傻子去幹,咱們等現成的!”說話的這個顯然是個領頭的,想得十分縝密,左天佑從他的話裏一下聽出了這隻怪獸真正的好處在哪兒了,十分訝異。
銀月觀這家夥的一番話不僅左天佑聽了個一清二楚,黑衣人四個也都聽進了耳朵裏,其中老二恍然大悟道:“原來白夔獸的好處是獸甲啊!我說剛才我總覺得它的皮毛有些古怪呢!哎,大師兄,這東西的怎麼有獸甲,完全沒看出來啊!”
黑衣人老大想了想,答道:“這個原來聽我師父說起過,說修仙界的防身盔甲數仙林裏的一種妖獸的獸甲最好,能抵禦千鈞的抓撓和猛擊,而且輕薄柔軟,貼身而穿,完全沒有感覺,和雲錦不相上下。隻是時間久了,早已忘了這東西叫什麼名字,現在知道了,原來師父說的就是白夔獸啊!”
左天佑立刻明白了銀月觀和穿雲宮的人在這裏費這麼大的氣力是為了什麼了,準是兩派來到仙林意外遇見這妖獸,立刻想到它的獸甲的好處正適合進入秘境中貼身穿著,保護身體,所以兩派這樣沒命的追趕過來,下手還這樣狠辣,畢竟要奪白夔獸的甲,不宰了它肯定是不行的。不過聽銀月觀的人的意思好像宰殺白夔獸的時候會有什麼危險發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看來真是該老實在這裏等等看穿雲宮的人動手後情況怎麼樣。
而穿雲宮的幾個家夥此時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白夔獸的跟前,約摸離這怪獸有幾步的距離。
這時白夔獸身下已經流下了大灘的鮮血,血色殷紅,濕透了附近一大片草地,這東西雖然沒有嘴巴,可是左天佑總感到能聽到它沉重的呼吸聲,那種發自丹田的低吼,十分驚人,讓膽敢靠近它的活物都能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左天佑從灌木叢中望去,對麵的幾個穿雲宮的人都是一副弟子打扮,青衣青帽,有兩個手上持著一柄短刃,看樣子已經做好了上前開膛破肚的準備了。
這時左天佑用神識聽到那邊銀月觀的人道:“我看見穿雲宮的人了,這群傻子難道打算用刀徒手宰這畜生不成?”
話未說完,穿雲宮的一個手拿短刃的家夥就已經一步步往白夔獸跟前靠近了,那白夔獸仿佛已經感到殺氣近身,掙紮著準備站起身,可是四腳剛站起,又腿一軟栽倒在草叢裏。
這時那個拿短刃突然大吼一聲,一個縱身跳,“呼”地躍上白夔獸的脖頸處,抬手就是一刀下去,頓時手起刀落,一刀炫目的白光閃過,白夔獸一隻巨眼頓時變做灰白,連鮮血都不再流出。
這個穿雲宮的弟子一刺得手,頓時士氣高漲,抬手又是一刀,可這刀比剛才那下刺得略偏了些,直捅進了白夔獸的腦袋裏,立刻腦漿迸發而出,一股濃重的腥氣四散開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在旁邊喊道:“刺它的眼睛!它已經要暴怒了!快!”
那青衣弟子一聽,馬上猛地拔出短刃,準備再次刺向白夔獸的眼睛,可是白夔獸僅剩的一隻眼中突然噴出一道火線,青衣弟子瞬間成火人,嚎叫著跌下了白夔獸的脖頸,黑衣人老大一看這情形,喊了一嗓子道:“走!跟我來,滅了這怪獸,奪了它的獸甲!”
左天佑一看四個人都衝了出去,也一個跟頭,從灌木叢中跳了出去,朝著白夔獸的眼睛猛擊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