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佑的掌風裏裹挾著大量的真氣,急速打出後白夔獸根本無處躲閃,一掌生生打在它的一隻血色眼睛上,頓時爆開一朵極大的血花,左天佑周身都被噴濺上了獸血,臉上更是厚重的一片血紅。
黑衣人四人雖然此時急迫要奪取獸甲,可是萬萬沒想到左天佑會這樣出手,而且掌風如此狠辣,個個都驚得呆在了原地,原本預備往上衝的勁頭突然凝在了半路,瞅著一身是血的左天佑一個個麵麵相覷。
這時候黑衣人老大站在最前麵,離白夔獸最近,幡然醒悟了似的大喊了一聲:“別傻站著了!這小子被長老們控製了,他出手幫的是咱們,快上!”
剩下三個雖然心有疑慮,可聽大師兄發了話,也都不管那麼多了,都想著先一鼓作氣拿下獸甲再做道理。
這白夔獸的獸甲薄如蟬翼卻堅固無比,能禦火防水,還能解毒。對於進入仙林的一眾修士而言,這絕對是人人都想得的護身符。再加上整個修真界就沒幾頭這種怪異妖獸,如今恰巧碰上一頭,哪個不想收歸己有?所以一個個什麼也不管了,隻想拚命往上衝。
白夔獸被左天佑一掌又打瞎了一隻眼睛,頓時三隻獸眼隻剩了一隻,這家夥眼睛是利器,如此等於折損了大半的攻擊力,旁邊深草叢中的銀月觀的幾個看得立馬樂了,幾個人興奮地低聲道:“又來一個傻貨!這白夔獸不出一個時辰準歇菜,到時候等著撿寶就行了。”
左天佑此時滿臉的濃稠獸血,心裏惡心得不行,伸手抹了一把臉,才睜開眼睛,發現白夔獸僅剩的一隻眼睛已經由血紅變做暗紫,心道,不好!這家夥要發狂了!
原來左天佑和黑衣人躲在灌木叢中時聽到白夔獸的獸甲極為難得,就打定了主意也要奪走這寶物,可是眼看對麵矮樹下衝過來的穿雲宮的人已經先發製人,打瞎了白夔獸的一隻眼,心裏估計他們幾個人應該是有備而來,若是再不出手等待下去,隻怕到時候連根獸毛都剩不下。所以一聽黑衣人老大喊了聲衝出去,他也一下跳了出去,打了一掌。
這一掌其實打得極狠,因為左天佑希望能讓這隻妖獸一掌斃命,可是打完以後卻後悔起來,因為他發現白夔獸的眼睛不是那麼好對付,僅剩的一隻獸眼顏色變成了暗紫,直覺告訴左天佑這畜生八成要發狂。
而果不其然,左天佑剛覺得不好,還沒來得及往後撤一步,白夔獸的身形突然膨脹起來,那隻變紫的眼睛放出道道白色的閃電,四隻爪子變得有原來兩個那麼粗,巨大的尖利的爪上寒光凜凜。
黑衣人,左天佑,穿雲宮和銀月觀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紛紛站直身體。
左天佑最先回過神來,用眼睛一掃視,發現白夔獸一圈都站著人,隻有自己這邊最為薄弱,隻有自己一個堵著去路,立刻感到這畜生要往自己這邊來。
果然,白夔獸腹中發出了一種隱隱的低吼聲,像一座小山一樣向左天佑這邊壓了過來。
黑衣人四個一看左天佑這邊有難,幾個幾乎同時出手,齊刷刷打出一道巨大的真氣流,氣流白氣升騰,散發著寒冷的氣息,“轟”地一聲打在了白夔獸的尾部,一下切斷了這妖獸的一段巨尾,疼得這個龐然大物猛摔身子,濃稠的血漿被甩得四麵亂飛,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
這四個黑衣人一直以為他們長老通過煉魂製服了左天佑,隨時控製著左天佑,所以便對左天佑一些古怪的行為當做正常,沒有細想深究,尤其剛才左天佑出手一掌打瞎白夔獸的眼睛,他們幾人心裏還認為是左天佑在出手幫他們,怎麼會想到左天佑根本是在利用他們獨立行動,此時也正在琢磨如何奪取白夔獸的獸甲。
銀月觀的人此時正站在白夔獸的身後不遠處的草叢裏,一看突然冒出的幾個黑衣人出手這樣厲害,頓時傻了眼,其中一個急得大叫道:“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高手來!快追,不然咱們前麵一路追過來就白費了。”
銀月觀的人剛到仙林外圍安營紮寨,其中幾個趁夜出去放風的弟子就撞見了無意走出秘境的白夔獸,幾個人仗著藝高膽大,首先出手打傷了這妖獸,然後一路小跑追到了黑衣人和左天佑跟前。
而銀月觀的人在追殺白夔獸的同時,也被穿雲宮的幾個弟子發現,所以一路尾隨過來的還有他們。不過銀月觀的幾個人很快就發現了穿雲宮的行蹤,暗暗提防了起來,並沒有暴露自己,讓穿雲宮的人意識到他們已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