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冷笑道:“哼,如此說來,這該怪太後了?”
秦綸低頭道:“臣妾不敢。隻是方才皇上和太後為了給容貴人定封號,多商量了一會兒,臣妾想著這是喜事,也不好催促。不過最後總算為容貴人定下了一個好封號,也算是沒白耽誤。”
“容貴人?”皇後疑惑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二人,這才留意到秦綸身後不說話的容貴人,恍然大悟道,“原來今天早上福貴人已經加了封號,那本宮可要恭喜你了,容貴人!”
容貴人忙叩首,道:“多謝皇上、太後和皇後的抬愛,臣妾日後定當盡心盡意侍奉。”
皇後的聲音依然嚴厲,高高在上地說道:“抬愛你的是皇上和太後,與本宮無幹,盡不盡心侍奉原也不說在嘴上,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且看你日後的表現吧。”
“是。”容貴人又是一叩頭。
皇後看起來與皇帝年紀相當,似乎皇後還長幾歲,也許是平日裏威嚴慣了,以至於皇後的臉部肌肉看起來很僵硬,又生得濃眉大眼,給人的感覺不易親近。由於確實太晚,皇後要用午膳,她也就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叫秦綸和容貴人明日早來,便遣散了二人。
一出坤寧宮的大門,容貴人的臉色就不是太好,甩著帕子領著丫頭們像和秦綸賭氣似的先走了。秦綸還沒反應過來,她們都已經轉過彎兒去看不見人影了。
卷草又看不慣道:“這容貴人怎麼好像故意不理小姐似的,走這麼快,急著去……”
“卷草!”秦綸低聲嗬斥了一句。
卷草忙把嘴裏的“投胎”二字咽了回去。
聯珠低聲在秦綸耳邊說道:“方才小姐在皇後娘娘麵前說的話,怕是得罪了容貴人。”
秦綸沒好氣道:“那也不能怪我,誰叫她先讓我進去替她擋槍的?明明是她自己晚了,倒讓我先進去觸皇後娘娘的眉頭。好兒都讓她揀了去,當我是好欺負的麼。”
聯珠有些擔心,道:“看來這容貴人可不是個善茬兒,她雖與小姐同一日入宮,但已然占了上風,又和小姐住在一起,小姐可要提防著吃虧。”
“恩。”秦綸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秦綸的處事原則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既然今天容貴人先出了手,那自己也不能服軟,在宮裏來日方長,可不能先做出個軟弱樣兒來,由著別人欺負。
到了儲秀宮,果然秦綸的東西內務府已經著人送來了,都堆在院子裏。秦綸命人一件一件地搬了進去。卷草激動地立刻便要開箱,將釵環首飾,綾羅綢緞都拿出來布置上。
秦綸卻吩咐道:“你們隻拿一些日用必須的東西出來,其餘的都裝在箱子裏藏到床底下去。”
“為什麼呀?”卷草不解。
秦綸低聲道:“你忘記今日我在太後麵前說的話了?自今日起,凡事都要以簡素為主,不可鋪張。”
卷草雖不情願,但也隻得照秦綸的意思做了。
秦綸又問聯珠,一共帶了多少銀錢首飾進宮,聯珠查點了一下,回報了數目。
秦綸道:“入了宮,日後上下打點少不得花錢,你且把值錢的東西都收好了。如今看著是帶了不少,可日後花起來也快。”
聯珠想了想道:“那便裝一個帶鎖匣子也放在床底下吧,鑰匙我收著。”
秦綸點了點頭,眾人收拾停當,這才開始用飯。今日的夥食依舊和昨日一樣是四菜一湯,隻是菜色略微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