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聽泠點點頭表示讚同，但是很快又陷入了思索，“那你說，他們讓他來參與這次設計妨害我們的事情，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
“那他認得你嗎？”第五律想起這個關鍵的問題。
“我……不確定。”穆聽泠對這個問題也感到困惑，“他開始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但是在上飛機離開之前，似乎用嘴型對我說了兩個字。”
“什麼字？”幾個人不約而同問道。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兩個字是——”穆聽泠謹慎道：“九黎。”
這時候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早於這個季節該天黑的時候。一陣突然的電光照亮了天上密布的彤雲分明的層次，隨著隆隆雷聲驟然而至的，是一陣陣“嘩嘩”的雨聲。
瓢潑的大雨拍打著車頂和窗戶，發出嘈雜得有點嚇人的聲響，兩輛車都將大燈打開，任憑雨刮辛勤擺動，能見度也低得可憐，七八米以外的地方能看見的就隻有在燈光的反射下像銀絲一樣發亮的雨絲，密密麻麻地編織著的。
“這樣沒辦法前進，必須找一個地方停下來待一晚上。”可能因為信號受到惡劣天氣印象的緣故，趙胡纓的聲音從通話裝置裏傳出來的時候，有點斷斷續續的。
“槍王，你說的對。”第五律捧著沈常思的平板電腦，注視上那上麵的地圖，“這裏顯示，前麵5公裏左右的地方有一座道觀。叫‘清虛觀’。還有……”
“就去那裏。”向來沉默寡言以至於被當成透明的若淵忽然接話了，而且也沒說那句“她去哪，我就去哪”，破天荒地鮮明表態。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甚至不約而同地靜默了幾秒來回憶剛才是不是幻聽。
“道長，你是想家了？”第五律轉過身來看著若淵，一臉笑意。
小弦也看著若淵，這時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還是半幹的狀態，剛才一直忙於趕路，都沒有機會讓他換一套幹衣服，心裏不禁為自己對他的忽略感到一絲內疚。
而若淵身上濕透了的衣服也讓小弦忽然想到了什麼，“若淵，是不是……你身上的紙符都被水泡了？”
“嗯。”若淵麵無表情道：“我需要黃紙、朱砂和墨。”
小弦回想起在車上她被白羽“劫持”的時候，若淵沒有使用道符，而是割破手指在手掌上畫符；在山上的時候她也沒留意，估計也是用的差不多的辦法——要是不能再製作一些道符，天天靠這樣割破手指，那誰受得了？
“道長，看來還是小弦了解你。”第五律重新將身體坐正，“大家都沒意見吧？”
趙胡纓跟旁邊的穆聽泠對視了一眼，“既然大仙肯指點迷津，我輩豈有不從之理？”
而白羽自從剛才他們討論揚名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好像是因為插不上嘴而緘默，又好像是他們的話勾起了他的一些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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