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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真的是這樣。可他們都是怎麼知道的?”駕駛著小轎車的沈常思露出又驚又疑的神情。
“你們之前是不是早就被跟蹤了?”白羽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質疑一群後知後覺的遲鈍家夥一樣,“有沒有印象接觸過什麼可疑的人?”
“沒有,”趙胡纓接茬道:“除了你以外。”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這些人在現在這種狀況下,居然還擁有這麼強盛的人力物力,就好像……他們一點都不受這個惡劣的環境影響一樣。”小弦咬著手指甲,皺著眉頭,冥思苦想卻沒有結果。
“現在討論這些,不可能有結果。”第五律看了看窗外已經沉到地平線上的夕陽,“我們應該盡快確定,我們到底該往哪裏去。”
“這個好說。”趙胡纓聳了聳肩,“既然那幫人是壞人,那麼他們所說的九黎被毀之類的屁話,也斷然不能相信了。我們還是去我們的九黎,不用理會他們。”
坐在趙胡纓身後的白羽發出一聲冷笑,“你的世界可真簡單。”
“哼!”趙胡纓一豎雙眉,“有意見下車打一架,別在我背後冷言冷語,像個隻會說三道四的娘們。”
“我有哪裏說錯了嗎?”白羽端起他從上車以來就一直把玩在手裏的弩,看了一眼,那自若的神情不知道是因為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對別人的冒犯,還是故意這樣來激怒對方,“壞人說的話就是假話,好人說的就是真話。難道有比這樣非黑即白更簡單的世界嗎?”
小弦意識到必須說些什麼來阻止這種火藥味的蔓延,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單純判斷真假,的確跟賭博一樣冒險。”第五律的快速補充似乎解了圍,“但是有一點起碼是肯定的——他們不希望我們去九黎。壞人說的話不一定都是假話,可壞人不希望我們到達的目的地,恐怕很有可能才是正確的目的地。”
“你們說壞人不一定說假話,這讓我想起一件事。”一直沉默的穆聽泠忽然開腔了,“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們說,那些人當中的那個揚名,我從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很眼熟。後來我終於想起來了。他就是當初來清風監獄接我父親,說帶他進入緊急通道的那個王朝官員。他剛才跟我們說他是兵部的人;按照他當日那個說法,‘緊急通道’這個計劃的確是兵部在執行的。”
“啊?居然有這樣的聯係。”小弦捂住了嘴巴
第五律摸著下巴,眉頭微攢,“壞消息是,事情好像變得更加錯綜複雜了;而好消息則是,我們好歹也算掌握到一點線索了。”
“難道……那夥人是王朝的人嗎?”小弦感到事情有點脫離邏輯了。
“這是其中一個可能。”第五律深吸了一口氣,“另外一個可能是,王朝裏有人投靠那夥人了。”
“這麼說來,他們來接我父親,也是陰謀的一部分嗎?”穆聽泠更加理不清頭緒了。
“那不見得。”第五律思考了一會兒道:“他們的手段我們也不是沒見識過。如果他們真的要將任何一個人帶走,對於他們來都說並不是什麼挾山超海的難事,而不可能因為他的意願而輕易放棄。”